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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在旁边插嘴:“学生都这么叫他。”
“那换一个,言言?”桑奕明又换了一个称呼,虽然是第一次这么叫方言,但只要开了口,叫起来就很顺口。
方言没说话,桑奕明又叫了一声:“言言,我以后这么叫你?”
“奕明叫你呢,”姥爷在旁边提醒方言,方言终于出声答应了:“嗯……”
姥姥在旁边一直观察着桑奕明,她的注意力还在桑奕明身上,因为之前的事她还没弄清楚,桑奕明到底为什么天天捯饬自己。
桑奕明给方言剪完头,公司里有事就要走,跟姥姥说吃不完的车厘子最好放冰箱里。
方言说:“你带的太多了,我给小姨还有我哥他们送过去两箱。”
“好。”
姥姥叫住桑奕明,她去厨房洗了一些车厘子,找了个干净的盒子先给桑奕明装上一盒,剩下的盛在碗里端到茶几上。
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姥姥又提醒桑奕明路上慢点开车。
等桑奕明一走,姥姥直接坐在方言身边的沙发上,试探着问他:“你发现奕明最近的变化没?”
方言捏了个车厘子给姥姥吃,姥姥没心情吃东西,摇摇头说不吃,方言把车厘子放进自己嘴里说:“是变了一点儿。”
比之前话多了,身上有人气儿了,也不那么冷冰冰的了。
但桑奕明的这些变化只是对方言的,他在其他人面前还跟之前一样。
姥姥的注意点跟方言的不一样,直接问:“言言,你俩现在是怎么回事?婚都离了,你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姥姥这个问题把方言给问住了,嘴里的车厘子慢慢嚼着,红色的汁水从嘴角往外渗了一点,他又伸出舌头舔掉。
他也无法定义现在跟桑奕明的关系,婚已经离了,他们没了婚姻关系,要说什么关系都没有,桑奕明还天天来找他,要说是情侣,也不是,藕断丝连也不准确,就跟外面的雨一样,淅淅沥沥下不大也不会停。
“我也不知道算什么关系。”
姥姥急了:“我就直问你吧,奕明是不是在外面谈朋友了?如果他在外面谈朋友了,这头再拖着你,这样可不好啊,这样坚决不行,你要跟他说清楚。”
“他外面应该没人,”方言说,“他不是那种人。”
“你确定没有人?”姥姥还不信。
“我确定没有。”方言说。
姥姥看方言只是漫不经心吃车厘子,急得一拍大腿:“你没发现吗?奕明现在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你们离婚之后才开始的,怎么的?突然就老来俏了?”
方言被姥姥的话给逗笑了,嘴里的车厘子差点儿呛到自己,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又赶紧抽了张纸巾擦了擦。
姥姥说得太夸张,桑奕明现在是挺会打扮自己,但是说他花枝招展有些过了,一个“老来俏”更是把方言逗得仰着头歪在沙发上。
姥爷噗嗤一口茶喷出去:“奕明才30几,让你说的好像已经七老八十了一样。”
“我是用词不太恰当,”姥姥不知道他们笑什么,她在说正经问题呢,“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追言言。”姥爷倒是看得明白。
“离婚了才追?”姥姥不懂了,“你们玩儿得哪一出?”
姥姥后来会彻底放心,还是听桑奕明自己说的,姥爷把老来俏当成笑话说给桑奕明听。
桑奕明说他没别人,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他现在只想把方言追回来。
能听到桑奕明这么坦诚说这些话也算是不容易,姥姥姥爷也就彻底不管他们了,任由他们作他们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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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姥姥姥爷跟着老年旅游团出去旅游,下午就下起了暴雨,方言想给小姨小姨夫送车厘子也没送成,倒是栖南半夜回来了。
栖南浑身淋得透透的,衣服上还有血,被雨一淋,大半白衬衫都成了红的,有深有浅。
方言吓坏了:“哥你怎么了,怎么身上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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