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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这么想。”
宋嬷嬷余光瞥见阿瑶已经拎着水囊跟上温琼,便不再理会庞嬷嬷快步追了上去。
侯府中的长辈唯有姚宣辞的祖母与侯爷侯夫人,侯爷膝下有三女四子,嫡长女和姚宣辞乃是侯爷的亡妻所出。
如今的侯夫人是后娶继室,生养了两个女儿,另外三子皆是妾室所生,除侯夫人之女和幼子之外,其他子女都已成家。
清瑜院离着侯夫人的院子不远,但温琼耽误了些时间,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跨进院门时,她正好迎上庶长子那房的嫂嫂苏氏,客套问好后便准备错肩而过,怎想苏氏不但没走,反倒挡住了她的去路。
“昨个儿我家婢子去后厨催膳,却苦等了好一阵。”苏氏轻摇着圆扇,似笑非笑。
“世子妃摔得都没去成东宫,却能宴请自家兄长,莫非是故意所为?”
温琼露出一抹浅笑,温声细语,“嫂嫂若想看我摔,我现在便给嫂嫂摔一个。”
“你说什么?”苏氏万万没想到逆来顺受的世子妃突然竖起刺来。
温琼瞧一眼四周,团扇指了下院门外那棵大树,漂亮的琥珀眸眼里满是认真,“一脑袋撞在这上头如何?”
“撞在这上头,别说娘家人了,怕是府上人都见不得,嫂嫂爱看吗?”
苏氏说话向来阴阳怪气,尤其是独处之时,那恶意的笑容明晃晃的,生怕恶心不到她一样。
她已经在这冷冰冰的侯府中死过一次,重来一遭,何必在忍受她这份气。
“世子妃慎言。”苏氏沉下脸,“我不过是句玩笑打趣罢了,你话中带刺,说得好像我在咄咄逼人一样。”
“唉,嫂嫂怎的当真了。”女子漂亮的眉眼染上几分无奈,解释道,“我只是同嫂嫂开个玩笑。”
“你……!”苏氏脸色难看极了,她这分明是在讽刺她输不起!
“若嫂嫂不爱听这玩笑话,那我与嫂嫂赔个不是,可好?”
“世子妃身份尊贵,我可担不起!”她硬邦邦道,随即咬着牙一礼,“我等先告退。”
说罢忍着一腔恼火大步离去。
温琼望着她气冲冲的背影,轻叹着嘟囔,“不过是学了她几句阴阳怪气之言,她火气怎的这么大。”
宋嬷嬷忍着笑,此地是侯夫人的院门前,苏氏自己先挑起事儿,本就理亏,怎敢接着闹下去。
“眼下都要误了请安的时辰,姑娘快进去吧。”
到了前院的正堂,宋嬷嬷等人侯在堂门外,温琼独自踏进堂中,朝着主座上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恭顺一礼。
“儿媳给婆母请安。”
侯夫人一袭宝蓝勾勒宝相花对襟锻锦裙,斜斜地靠着椅背,有一下没一下逗弄着怀中雪白狮子猫。
听见温琼请安,漫不经心抚着雪猫毛茸茸的脑袋,眼皮也未抬,“坐吧。”
温琼道谢后落座,婢女上前奉上刚沏好的花茶,她浅酌一口便放下,团扇掀起丝丝凉风,也不曾言语。
侯夫人不喜她,温琼以往来请安也是心中畏惧,平日两人沉默的待上一会儿,她再乖顺的起身告退。
温琼垂着眸子,心想着一会儿离府时,得想着点让宋嬷嬷取些新药方的药渣。
她暗自思量着,却不知上方侯夫人久违的再一次正眼打量着她。
今日温琼一袭雪青色烟纱散羽裙,衣襟处与纽扣皆用了小巧圆润的珍珠,秀雅的挽月鬓鬓间亦是垂坠双珠步摇,更加衬托她的恬静温婉。
美人唇红齿白,独是静坐在那里,便恰似漫天星辰之中那一抹温柔的白月光。
温氏姿色的确出众,侯夫人淡淡收回视线,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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