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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重华这时的年纪其实也没有多大,可能是自幼经历的事多了,举止比寻常年纪的孩子还要稳重。她回复父母道:“玉儿到城南的潮河滩上去了。”
“潮河!”叶蘅芷忍不住要尖叫。她忧心忡忡地要立刻赶过去,生怕小女儿一不留神就被河水卷跑了,城南人烟稀少,只怕女儿落了水也没人能救啊。
叶蘅芷想不通,小女儿不愿意说话就算了,等她年岁稍大一点,便开始成天往外跑。叶蘅芷不是个能把孩子整天关在家里的苛刻母亲,她自己就愿意带两个女儿出门走走,散散心。然而小女儿不省心,一个没看住连人影都找不见,最让叶蘅芷担忧的是,经常容易走丢的这个孩子,她年纪太小了,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根本没有自救的能力。
不过叶蘅芷也不必外出了,从垂花门进来的,正是林婆婆。只见她手里牵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两只手像钳子,将两个小姑娘抓得牢牢的。贺重玉埋在林婆婆的怀里,依旧什么声儿也不出,她甚至都不愿意对这些人做什么表情了。而林婆婆手里牵着的喜鹊,非常心虚,只盯着脚下的青砖看,仿佛要把它看出一朵花来。
“你个小东西,还敢生气了。”叶蘅芷葱白的手轻轻戳了戳小女儿的后脑勺。眼看着贺重玉安然无恙,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打从贺重玉第一次踏出贺宅大门的那天起,这样的情形已经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了。贺家人从街头的馄饨铺子找到过她,从乡绅老爷正修葺的宅子边上找到过她,从野草蔓生的枯树林子里找到过她……最离谱的一回,贺钦是从顾大娘家的鸡窝里把她抱出来的。天知道顾大娘来郗宁县衙告诉县令,他家闺女正搁自家鸡窝里时,有多惶恐,而县令本人,听到这话内心有多震荡。
自顾大娘的鸡窝事件后,贺家算是在郗宁彻底出名了,虽然原先他们家就已经很出名。郗宁的百姓开始乐此不疲地猜测,贺小娘子这回又躲到哪里去了呢。或许也不是走丢了,而是玩心重的小孩子和大人捉迷藏呢,郗宁大部分百姓都这么想。而他们不会知道,每次被找到,被带回去的贺重玉总在生气,生闷气。
第一次见识小女儿生气的贺钦都惊呆了,他捏捏女儿的小脸,哭笑不得:“你居然还生气,难道该生气的不是父母亲吗?你可知我们找你找了多久,母亲都急哭了。”贺重玉没管,她沉浸在气闷中,并且理直气壮。
这让贺钦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小女儿这个性子,是随了谁呢?仿佛不管是和贺钦,还是和他的妻子,都不像啊。他突兀地想起一张已经很久没想起过的脸,神情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他摸着女儿细软的头发,语气中有几分无可奈何:“算了,你还是孩子呢,我和你计较什么。去玩儿吧。”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也正是这样的事发生过太多次,贺家每个人都习惯了满郗宁地找二娘子。如果说外面的百姓只当看一件经常发生的乐子,贺家的邻居们,却对贺重玉抱着一分惋惜和同情。他们越来越相信,贺二娘子确实神智有损,而且还是个哑巴。对这样一个可怜人,还要有什么苛责呢,不过是多走丢了几回,找去就是了,很正常。
郗宁虽然贫穷些,可是善良的老百姓却很多,毕竟贺家加起来不到十口人,就算都出动去找贺重玉,也不见得能找到,很多次都是当地百姓有了确切消息去贺宅报信的。比如那位顾大娘,贺钦为了感谢她,特地买了五只壮硕的母鸡送给她。虽然也是为了赔偿——小重玉惊扰了她家的母鸡,导致她家母鸡不能下蛋了,顾大娘为此哭天抢地。
对郗宁的百姓来说,贺重玉是县令家的千金,虽然性情有些古怪。对贺钦和叶蘅芷来说,贺重玉是他们巧合得来的珍宝,打小细心呵护。对贺重华来说,这是白鹤给她送来的妹妹,什么古怪,不存在的,她妹妹机灵懂事的很。而对刚和爹娘赶到贺宅的许小宝来说,贺重玉,大概是仙女吧。
许小宝有些害羞,但还是忍不住抬起眼睛瞄向贺重玉,只瞄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然后又悄悄抬眼瞄望。贺重玉凶巴巴地瞪过来,许小宝就赶紧把头埋得低低的,只盯着自己的鞋尖。
许小宝就是前来赴任的郗宁县丞许忠言的儿子,而许忠言,是贺钦曾在谯州求学时的同窗。此刻,许忠言夫妇坐在贺宅的正堂中,神态略显局促。毕竟他已经和贺钦多年未见了,而他说是贺钦的同窗,其实只不过是和贺钦在同一家书院念过书,并没有真正和贺钦有过交情往来。
当年贺钦出身谯州贺氏,是有名的世族子弟,而且贺钦不仅出身显赫,才华出众,还长着一张貌若谪仙的脸,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中心。甚至有同窗曾戏言,光是凭这张脸,贺钦就能独步青云了。大雍上下谁不知道,皇帝选的朝堂大臣们,都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但凡有一个相貌普通,气质平庸的,都得在一众朱紫袍里自惭形秽。
许忠言和他的名字一样普通,几乎算是泯然众人矣。甚至就连后来,朝局动荡,贺钦也深受牵连,只能在郗宁做一县令,但也是县令。要知道,许忠言勤勤恳恳,到今天也只是个县丞,任职的还是郗宁这个几乎算作荣州最穷的县的县丞。而贺钦,是他的顶头上司。
贺重玉不无好奇地打量这几个陌生人,贺宅其实很少有陌生人来拜访,即使是寻父亲贺钦的,也大多都是去郗宁县衙找他。
“许兄,多年未见,恍如隔世啊。”贺钦语气伤怀,大概是想起了曾经在谯州的岁月。他问道:“不知令慈可还安康么?”
这让许忠言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贺钦居然记得自己,甚至记得自己的母亲。当年许母探望儿子,因突逢暴雨,道路泥泞难行,是贺钦的马车搭载了她。许家家贫,只有寡母拉扯独子长大,许母因此积劳成疾,早些年便去世了。
贺钦听许忠言说起这些年的境遇,也神情怅然,他安慰远道而来的同窗:“郗宁这些年境况好了许多,许兄大可安心任职。待吏部考核,若无意外应是可以升迁的,即使调任,也至少能调去中县。”他递给许忠言一把钥匙,说,“这是县衙为你准备的宅院,放心,远调来的官员都住这儿。”
郗宁原本是没有单独给官员落脚的宅院的,贺钦当年来的时候,只能和妻女住在县衙的后院里。后来修整县衙的时候,也顺便建了一座带院的宅子,供就任的官员居住。虽然,很少有新调来的官员真的住进去,他们要么很快便使力调走了,要么就在当地或租或买了新宅院,比如万主簿和薛县尉。
但许忠言很明显是没有这个财力去置办新宅的,这栋屋子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的妻子柳翠屏忙不迭地告谢,还硬生生扯着儿子行了一礼。许小宝似乎没懂刚刚一大串寒暄的真正目的,稀里糊涂地被母亲拉着。
贺重玉看懂了,她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些人,感觉没什么意思,跳下椅子便独自跑了出去。
许忠言对这个一直坐在椅子上,却不言不语的小姑娘感到好奇,他问:“这是贺兄的千金么?”
贺钦长叹一口气:“正是家中一小女。只是不是小女不识礼数,而是她,她,唉——”
许忠言夫妇都从贺钦未说出口的话里,大概明白了贺小娘子的情况。他们心里不约而同地浮现一丝惋惜,多好的孩子啊,长得像仙童一样。而他们对于贺重玉的这种文静可怜的印象,不到两日就彻底粉碎了。
贺重玉掐指一算,好像有些日子没出门了,今日晴空万里,暖风习习,正适合出门。于是接下来贺宅的人又开始大张旗鼓地寻找二娘子。而且这次,贺重玉没带上喜鹊。
榆枝巷里,密密麻麻地挤着许多户人家,可能是人太多了,这里时常都像沸腾的滚水。老人在叫骂,孩童在嬉笑,东头的灶膛里噼里啪啦煮着麦饭,西边的井口稀里哗啦甩着湿衣。
许忠言一推门,就看见贺重玉坐在他家墙头上。
他突然感觉,这条被妻子嫌弃太多喧闹的榆枝巷,此时是如此的寂静。他觉得可能是自己青天白日里出现了幻觉,他或许应该把自己的眼睛泡在巷口的水井里洗一洗。
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的话,许忠言想,这条围墙边上,没有长一棵树,而且巷道狭窄,墙边也没有堆放什么杂物。所以贺兄的女儿是怎么爬上去的!
许忠言现在活像好好走在路上,却被踩了尾巴的猫。
柳翠屏看见丈夫呆在门口好半天也不动,推了他一把,泼辣地喊:“杵着干什么,堵门了!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入神!”她顺着丈夫的目光,也看见了正坐在她家墙头,还优哉游哉晃着脚的贺重玉。“砰”一声,她手里的木盆就摔在地上,盆里衣裳洒了一地。
贺重玉压根没看他们俩,她一直看着头顶上浩渺高远的天。此时的天上一朵云都没有。
她晃着的脚突然停了片刻,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又继续旁若无人地晃起来。
榆枝巷口,叶蘅芷的身影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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