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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曼妮给褚清买了很多的衣服来,听说女儿开学那天穿的是土里土气的裙子气恼极了,生气的指责褚逸成:“你亲女儿,你就让她这样招别人嘲笑吗?”
褚逸成无奈“我觉得挺好看啊”
韩曼妮哭笑不得“你二女儿穿的倒是很好看。”
褚逸成正色“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韩曼妮转身走出了房门,进了褚清的屋子里,看着柜子里挂着的几件土气的衣服顿时就觉得很生气,直接拿下楼给褚清扔了。
岂知道一向不爱说话的褚清回到家,看到满衣柜的新衣服便疯了一样的到处找她的旧衣服,褚清哪里都找了还是没有找到,她跑去问韩曼妮:
“我的衣服呢?”
韩曼妮看着她的脸色,有些尴尬的说“扔了。”
褚清急忙跑出去翻垃圾箱,边翻着泪珠子边往下砸。那些旧衣服都是姥姥给买的,姥姥走后韩曼妮处理后事,什么也没有给褚清留下,无人提姥姥,连张照片都没有,只剩下姥姥给买的衣服了。她自小只和姥姥在一起生活,留了衣服,算是留个念想。
她终于找到了衣服,拿着拍了拍,抱在怀里,却不想回家。
她捧着那堆脏衣服蹲在垃圾桶旁边,蹲了很久,腿蹲麻了,就站起来跺跺脚,看着人来人往,有的推着婴儿车走着,婴儿妈妈笑呵呵的模样,她看着,婴儿妈妈脸上因为开心而带着微微的红晕,很好看,人称之为“幸福”,直到家家亮起了灯火,路灯亮起,褚清站累了,再蹲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她只是想有个小小的四方天地,小天地里有她,也可以有顾北北,有好久不见的苏木深,有秦宸,如果有爱笑的姥姥就更好了。
不过,怎么可能?
永远也不可能。
亲生妈妈,亲生爸爸,怎么可能不爱?只是褚清一点也不习惯,她因为血缘爱他们的,却一点也不喜欢他们。
褚清想不清楚这个矛盾,只盼着自己快些长大,挣钱,离开这个一点也不像家的家。
多年后,她走了很多路,尝了很多美食,饮了多杯茶,了无牵挂的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孤独,那时候,她才明白,家这个东西一向是一个人弱点,不管他外壳多坚硬,只要家存在,似乎一切都有脆弱的理由。
那些真正坚强的往往是漂泊无依的人,没了家才知道怎么凭借一己之力,去拥抱生活。
她那天晚上还是回到了家,她那时想容忍,努力地融入,生活在那个家。
后来发现,一场徒劳。
在家里的第一个春节,褚清去了奶奶家,奶奶家中比着爸妈家气派太多,院子很大,种的花草听妈妈说还有专人看管,只是冬天的时候,会有一个个大的温棚罩着,走过一个个温棚,经过两边的参天大树才看见奶奶家的客厅,走进去可以看到一个长长的走廊,尽头是楼梯,左转才是客厅,装修自然更为豪华气派,像是在电视里看过的一样。
她随着爸妈懵懂走过去,看见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端坐在那里,却是一脸威严,她看着老太太扭过头来上下打量她,褚清觉得像是未穿衣服一样,从头到脚,裸的彻底。老太太一双眼睛有些昏,有些开心地说:“是衫衫啊”
褚逸成笑“妈,不是,是褚清啊,褚清,您长孙女儿。”
老太太转过头,脸色未缓和半分,摇头,冷漠道;“不认识。”
“奶奶!”褚衫笑得开心,给坐在那里严肃的奶奶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老太太立马变了脸色,开心问道;“衫衫来啦?”
“奶奶,压岁钱呐?”
“哎呦,你都不来瞧奶奶,一来就要压岁钱啊”
褚衫笑嘻嘻的跪下,磕头“祝奶奶健康长寿,万事如意。”
“你来得真早啊”一个刺头小男孩跑了进来,“我还没有要压岁钱呢,你就先磕头了啊!”
“来就得赶早”褚衫冲着他笑。
他应该就是褚仲了吧,听妈妈说他是大伯褚逸渊的儿子,大伯老来得子,儿子和褚清一样大,成天被宠的不像话,天天校外打架,总之,很是调皮。
他也磕头,学褚衫说了两句“祝奶奶越活越年轻,万事如意。”
老太太笑呵呵的,给了两个人两张红包。
“你是褚清吧?”刺头儿拉了她,左看右看。
“真像!”
褚清受宠若惊,说道“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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