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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 第03章 错上加错（第2页）

回来路上，汪老板大骂姜主任这老娘们，真他妈不是东西，在他面前装，装......

柳青泥还是认为汪老板粗心大意，早和他说过，哪有送钱直接去办公室，都是悄悄送家或者隐秘场所，象他这样跑到办公室明目张胆行贿，确实是对人家智商和人格的侮辱，想想现在到处都是监控视频，摄像头......谁敢？

他纯粹找不自在，柳青泥回来后，唉声叹气，羞愤难当，钱没送上去，还挨顿狗屁呲，自取其辱，不值得，这事办得可不咋嘀，可怜兮兮。

不知汪卫东什么心情，反正自己心情极其难受，甚至吃饭欲望都没有。

尴尬，难堪，丢人情绪，时时刻刻笼罩在他脑海里。

赵喜告诉他们，近期马上开庭，时间不等人，按照行政诉讼日期，过期不候，姜主任这么说，这真不怨我们，我们按期提交行政复议诉讼状。

开庭前，柳青泥不放心赵喜，他要是输了，等于我们输了，一个案件不能两样判决。

张洛伊说的对，你们七人一起，压根不应该分开，有4人进去，就算你们仨是对的，你让公安局犯难，骑虎难下，你们对了，那不等于说，公安局办错案，他们不会轻易认错的。

让他们认错那么难？错就是错了，办案不能错上加错，张简一这么评价。

那有什么不可能，这种事多了去，我在茅山林业派出所任指导员，就遇到这么起案件，云山乡明显给农妇办错案，那女人到省里上访，县局找我们开会，让我们把这件事按下去，我提出来：“人家上访没违法，在人家没有违法情况下，拘留人家，那不是办冤案吗？”

那后来怎么办？柳青泥问。

“怎么办？抓起来直接扔号里，上哪告去？县长生气发火，办错就办错，大不了，国家赔偿。”

“我勒个去，那后来怎么办？我是说那女的。”柳青泥听后暗暗吃一惊。

“还能怎么办？农村妇女毕竟是农村妇女，拘留放回去，连吓唬带恐吓，你还能怎么着，认呗。”

柳青泥听张洛伊说这件事，头皮一阵发麻，“那你意思，我们该怎么办？”

“行政官司可以打，这是你们的权利，打完官司，要是输了，就输了，别去告，告不赢，还得收拾你们，犯不上，咱们跟他们扯不起。”

张洛伊体制内人，他武警警校毕业，早早退休，准确说离休，月薪1.4万元，这是真正躺赢的人生。

他明白这里面内幕，他说，“除非你上头有人，还得是相当硬邦邦的靠山，能给你说上话，否则，那就拉倒。”

柳青泥听张洛伊话，心里哇凉哇凉。

法律是法律，现实是现实，理想是理想，现状是现状。

卖轮胎王老板不信张洛伊那一套，他说：“你别听他那套中庸哲学，他吓怕了，你告诉我，公安局能把你们怎么着？你们杀人啦？放火啦？我咋就不信呢？他们能吃人？”

“他们不能吃人，他们能打你半死不活，你别不信？”张洛伊作为过来人，好心提醒。

“我不信，为这么点事，他们这么做，不值得。”王老板不信邪。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该说都说了，行政复议是你们的权利，走程序没错。”

大街上，磨刀老人用高音喇叭放老歌，震耳欲聋，声音响彻云霄，真是闹人，这声音扰民，也没人管管：“磨剪子嘞，戗菜刀。”

大家习惯了，没人理他，反正是一走一过，柳青泥有理由相信这磨刀老人，精神有病，时不时抽疯，烦不胜烦。

眼下最闹心马上开庭，也不知结果怎样？张洛伊那句话说得有道理，你们三人抱团，不能分开，不要以为他是他，你是你。

既然如此，柳青泥还是决定找赵喜，他到赵喜店里，赵喜正在修理起动机，他纳闷，赵老板还有闲心修起动机，以前没见过他这么用过心。

赵喜见柳青泥来，知道他为什么而来，他漫不经心地对柳青泥说：“明天开庭，你有什么建议？”

“建议谈不上，想法倒是有，开庭你把重点放在储存和暂存上，法律新规暂存就是不超过3吨，存放时间不超过90天，暂存，就不能按照储存定性。”

赵喜找出答辩材料，把这几句话写在纸上，然后划上重点线。

“这几句话出自哪？”赵喜抬头问，“我总不能这么说，法官要问我出处，我怎么回答？”

“你这么问我，我翻手机找找。”柳青泥开始翻手机，在微信收藏夹里，柳青泥找到法条出自2020年3月26日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环境保护标准《废铅蓄电池处理污染控制技术规范》3.8、3.9条对贮存和暂存明确法律解释。

赵喜赶紧把这几句话记录在答辩书上。

第二天上午九点，柳青泥和乔伊念去司法局旁听，他俩进到姜主任办公室，办公室里没人。

奇怪，去哪找，俩人出来，站在门外走廊，一时手足无措。

乔伊念说：“咱们回去吧。”

“那不是白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