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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冲撞?”阮无骞哈哈大笑,“昨日丁小姐不是威风得紧?”
“如何比得过阮提督威风八面?”丁灵忍辱负重道,“我错了,让我回家吧。”
“早这个态度不就对了?”阮无骞向后摆一摆手。净军搬条椅子过来,阮无骞一撩衣摆坐下,等净军退远才问她,“你的马在哪偷的?”
“真的是我的——”丁灵看着阮无骞又要翻脸,忙道,“我过雷公镇时,看到这马在林子里溜达,当真是匹好马,又没有主人,当然要带回家——无主之物,谁捡了就归谁,这t?难道不是我的马?”
阮无骞皱眉,“的卢跟你走?”
“跟呀。”丁灵道,“阮提督怕不是弄错了,这马傻得很,怎么能是天下名驹的卢?”
“傻?”阮无骞扯一扯嘴角。
丁灵点头,“真的傻。我给它一块芽糖就跟着走了。”又道,“提督千万莫要为难我的马,我阿嬷可喜欢它了。”
“你阿嬷?”
“就是我乳娘。”
“你乳娘——我管你家奶妈子的屁事!”阮无骞回过神便骂,“这畜生原来给块糖就走?”又道,“那昨日你说雷公镇冒功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关倒不好混过去。丁灵难免昨日懊悔嘴快,想一想道,“我瞎说的。”
“瞎说?”
“是。”丁灵道,“提督昨日打了我,我生气嘛,就想着把提督最得意的功劳混说一回,想惹您也生气。”
阮无骞一滞,半日道,“当真?”
“是呀。”丁灵大睁双眼,真诚地眨一眨。
“瞎说为什么要说冒功?”
“我阿爷给我讲古,说前线将士最恨冒功。”丁灵道,“我这不是就活学活用——”
“活学活用……”阮无骞被这个新鲜词汇冲击得无语,半日道,“当真?”
“比真金还真。”
阮无骞低着头不说话。
丁灵便有些发急,“阿奶命人来南并州接我,还要回中京拜见太后呢,我这迟迟不归,岂不是让圣人忧心——”
“说的是。”阮无骞打断,“丁小姐回去,必要在圣人面前行走,那我让丁小姐回去岂不是更加麻烦?我既然已经得罪了小姐,小姐便留下吧。”
丁灵一滞。
阮无骞站起来,刁钻地笑,“既是冤枉了,不如便冤枉到底。说到头这都是我与丁小姐之间的缘份。”隔过栅门握住丁灵的下巴,“此处地方简陋,小姐如此美貌,倒不该长居于此,搬去我院子吧。”
丁灵被他一掐便用力转头,挣动间露出颈中一物,下一时被便阮无骞握住脖颈,男人冷冰冰的指尖探入襟口,触在皮肤上像某种恶心的冷血动物。丁灵尖声叫,“你在做什么?”
阮无骞勾起红绳,慢吞吞扯出丁灵藏在心口的玉鬼头,悬在指尖,油灯照耀下红玉莹润生光,“丁小姐——你刚才说的有一个字真话吗?”
丁灵挣开,用力扯回玉鬼头,塞入襟口,“你觉得呢?”
“你同阮无病什么关系?”
丁灵道,“正是我要问你的——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你果然认识阮无病。”阮无骞凑近了盯住丁灵,“竟是那厮的人,可惜,可惜这么漂亮——”
“不敢当。”丁灵哼一声,“比不上提督您艳绝天下。”她本是讥讽,阮无骞倒半点不生气,看着还有些得意。丁灵暗暗称奇,如今撕破脸,走是走不了了,不如打听清白,“阮无病为什么去雷公镇替你挣功劳?你同他什么关系?他现在在哪里?”
阮无骞面上肃然之色慢慢褪去,慢慢笑起来,“你认识阮无病,却不知道阮无病是谁?”说着哈哈大笑,“丁小姐,你还是安生住下吧。”一边笑一边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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