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大家坐下后都赞苏明明了不起,这一仗打得漂亮。舅母说女孩子还要多读书啊,拿出证据的姿势太帅气了,换作我们乡下女人,就只能扯头发了。舅舅说换作我们乡下男人,只有拿锄头了。
表弟媳抱着苏明明的胳膊说:“明明姐,你是我的偶像,我将来也要像你一样,把敢欺负我们的人都理直气壮地赶走。”表弟说谁敢欺负你,我们一个村子的人都在呢。表弟媳说:“我是真心觉得明明姐了不起,将来我的孩子也要去读大学,见市面,要像明明姐这样,面对恶人也不怕。”
苏明明被他们赞得不好意思,只好埋头吃饭。沈芳契女士挟了一块清蒸火腿放在她碗里,说:“幸好有你,我们今天没吃亏。”苏明明说:“不是,是奶奶有先见明,当时严聪刚过世,就硬拉了妈妈和我去做了公证。奶奶说叔公一家贪得无厌,要我小心提防。后来又催着我把相关文件都影印了,她亲自过目,再三问清有没有遗漏,这才放心。”
众人一时都沉默了。舅舅说姑妈这是在严家吃过多少亏,才得出的经验啊。舅妈问沈芳契,姑妈一意在葬在这里,是有多恨严家呀。我们当然是没有意见的,就是不太明白,一般人不会这么做。
沈芳契放下筷子,说:“大家都觉得奇怪吗,我婆婆坚持要葬在这里?”别人都点头,只有章弦辉说:“不会呀,这里山大林深,正是安息的好地方。何况女儿回到父母坟边,承欢膝下,也是对的。父母人伦是血缘纽带,不是只有丈夫一族才是家人。”
苏明明悄声说:“你是看了刚才那一幕才这么觉得吧?”章弦辉想想也是,比如他的奶奶,就和他爷爷的骨灰葬在一个公墓的双穴里。夫妻一世,生同衾,死同穴,哪有分开的道理。又比如苏明明的父母,那肯定是在一处的。
沈芳契这一下被刺激得不轻,长叹一口气,说:“章经理说得是啊,哪一个老奶奶,都曾是父母眼中的娇儿,手心上的宝贝,不是生来就是别人的妻子。”她摸一下苏明明的头,对明明说:“我跟你差不多大时嫁进严家,公公那时候才停止喝醉了酒打婆婆,有了严聪,公公才不当着孙子的面骂奶奶。”
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再想一想刚才严家人的行为,都说一家人,那就难怪了,歹竹出不了好笋。章弦辉看一眼苏明明,明明摇头,悄悄说我没见过爷爷。沈芳契指着苏明明对章弦辉说:“明明不知道,这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我和奶奶都不再提。”
苏明明抱着婆婆哭了,口里直叫奶奶,沈芳契搂着她肩,抚摸着说:“公公过世后,你又来了,奶奶晚年有你承欢膝下,是这辈子过得最舒心的几年。”章弦辉想不怪明明说要为她们养老送终,是因为有这么善良可怜的奶奶和婆婆,才有这么孝顺恭敬的孙媳。
章弦辉想起一事,好奇地问苏明明,说你为什么让他们来这里,是故意的吗?苏明明抹干眼泪,嘟囔说:“来这里有舅舅他们撑腰,要是在家里和他们理论,万一他们赖着不走,或者找些流氓来闹事,我和妈妈两人该怎么办啊?我前天晚上群发了通知,又在昨天早上的报纸上登了讣告,按说他们应该是会来的。”说着耸起肩膀偷笑了一下。
大家听她说得有趣,虽然是在葬礼上,也都跟着笑了。过一会大家重新讲起刚才的舌战,个个眉飞色舞,敬酒的敬酒,布菜的布菜,都说像看了一出戏般的精彩。
章弦辉见到她调皮的样子,心痒难搔,左右看看,趁人不注意,伸过胳膊横在苏明明背后,手掌贴在明明腰侧,抚摸揉按着她的肋旁,以示安慰。明明收紧上臂,手撑在下巴上,遮挡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
午饭过后,众人各寻地方小憩。苏明明和章弦辉守在灵床边,轻言细语。明明拉了拉他手,悄声说谢谢章经理。神情是悲伤里又带了点欢喜,是明知不该在奶奶灵床前和情郎诉说衷情,但又忍不住想要倾诉。
章弦辉反握住她掌心,也是心神不宁,他太想抱抱明明了,眼下无奈,只得捏捏她手,聊胜于无。他带了点笑意说:“你既然封我做经理,我当然要干活。这一仗是你自己赢下的,我什么都没做,你不用谢我。”明明说你当时站出来保护妈妈,为我出头,就什么都做过了。
章弦辉说你做得比我好,你有这样的能力,怪不得何毓秀那孩子会死心塌地在“六博”事务所干活,并且确信在五年之内会扩张。明明笑了,说你提醒我了,我和何毓秀联系一下,问这两天她一个人应不应付得来。拨通了电话,讲了几句,收线后对章弦辉说毓秀让我放心,她叫了刘继钊来陪她。
章弦辉说我刚才给周老板打了电话,请他今天下午就去安装监控设备,你再给何毓秀打个电话,让她和周老板打个招呼,认识一下。苏明明说章经理考虑得周到。章弦辉微哂,说何毓秀一个年轻女孩子,一个人在那里,从人身角度来讲也不安全。苏明明点头,又拔通了何毓秀的电话。
苏明明打完电话,望着奶奶的灵床出了会儿神,说我觉得下午就落葬比较好,我去和妈妈商量一下。章弦辉经她提醒,看到院子里有几只苍蝇在飞了。夏天天热,奶奶停灵已有两天,不宜再耽搁了。
苏明明走到灵床前,看着奶奶的遗容,掉了几滴眼泪,一时忘情,伸出手想去摸奶奶的脸。章弦辉拉住她胳膊,她抬头看他,章弦辉摇摇头。明明醒悟,抬起的手移下,摸了下奶奶叠放在胸口的手,喃喃地说,人生真苦。
章弦辉在一旁的供桌上看到一盒酒精面纸,抽了两张出来,替她擦手,说:“该放手时且放手,你看奶奶多明白。”苏明明看着章弦辉,微笑说:“脾气好的男人真难得。”章弦辉听了难过得不知该说什么,他想起前天明明还提起奶奶说她“怕痛,喜静”,当时只当是玩笑,原来是真的切肤之痛。
他看看棺木里的奶奶,小小一具身体,手掌般大的脸,布满核桃样的皱纹。这样一个善良的人,不该受那样的苦。苏明明看了奶奶一会儿,以手覆面,哭出声来。
采颖(1)
明明的哭声惊动了沈芳契,她过来看一眼奶奶,抱着明明就哭了。两人这一哭,把舅舅舅母他们也吵醒了,舅母一看,忙说不能再放了,得赶紧下葬。苏明明和沈芳契哭得更大声了。舅舅也说不能等时辰了,入殓吧。苏明明扶着沈芳契退后,舅舅和表弟把石灰包、寿被等放进去,填实在棺木四周,合上了棺盖,钉入长钉。
跟着四个年轻男子上来,舅舅喊一声“起”,抬起了棺木。舅母把奶奶的遗像从灵堂上取下,放在苏明明手里,苏明明吸一口气,捧着遗像走到棺木前,拾级而下。章弦辉去扶着沈芳契站稳。
这时在庭院里等着的道士站出来,念了几句咒语,往天空撒了一把符纸,一路向村外走去。苏明明捧着遗像跟着,后面是章弦辉扶着沈芳契女士,舅舅一家又随在后面,再后面是李家远亲和村子里的邻居。
李氏祖坟就在村外山脚一个朝南的山坳里,一排有三座坟茔,最边上是一个刚挖好的墓穴。道士指挥着放下棺木,又念了一段咒语,便让撒石灰,下封土,立墓碑。
苏明明和沈芳契相互搀扶着,看着奶奶变成了一座泥土堆。沈芳契哭得站不稳,章弦辉上前扶住。苏明明看着他,眼中有怜惜之色。
章弦辉不明白她此时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心情,他也看着她,用询问的眼神。苏明明偏了偏头,示意他朝后看,他扭头看向身后,再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看到了采颖。他朝采颖点下头,算是打招呼。采颖没看他,眼睛落在他身边的苏明明身上。明明收回目光,看着村民培土。
新坟立好,道士围着坟堆走了三圈,再撒一把符纸,点上香烛,摆上供品,宣告葬礼完成。舅舅舅母、表弟和弟妹上了香,陪着道士回村,亲戚和村人各自往回走,坟前只剩下沈芳契女士、苏明明、章弦辉,和远道而来的乐采颖。
他们都是草根出生,凭自己的努力走上仕途,但一个清廉,一个腐败,于是一见面就成了格格不入的对手...
阴错阳差中,仕途无望的宋立海认识了神秘女子,从此一步步走上了权力巅峰...
性格嚣张的林飞扬走马上任镇委书记当天就得罪了顶头上司,让大领导颜面无存,差点被就地免职,且看这个嚣张到骨子里的家伙如何凭借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勇闯重重危机,智破层层陷阱,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扶摇直上…...
普通人只要有机会,也可以封侯拜相。看王子枫一个普通的小人物,如何抓住机会搅动风云。每个人都可能是千里马。...
林风因意外负伤从大学退学回村,当欺辱他的地痞从城里带回来一个漂亮女友羞辱他以后,林风竟在村里小河意外得到了古老传承,无相诀。自此以后,且看林风嬉戏花丛,逍遥都市!...
妻子背叛,对方是县里如日中天的副县长!一个离奇的梦境,让李胜平拥有了扭转局势的手段!即将被发配往全县最穷的乡镇!李胜平奋起反击!当他将对手踩在脚下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一切不过只是冰山一角!斗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