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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仰死在了自己弟弟的肩上。
不管眼前这个人是真是假。沈仰没有半点后悔。
“哥哥把心给你,你就不疼了。”
你就不会再疼了。
…
风雨停歇。有人赶路经过。
庙宇安静如初,只除了不复存在的沈骄,和一个重新爬起来的沈仰。
皮肉愈合如初,他收拾好衣裳。
赶路人见庙中还有个人。
那人回头,是难得的公子世无双。只是眼神冰冷,倒显得骇人。
赶路人腿有些软,大着胆子攀谈:“小郎君也是在这稍稍脚么?”
沈仰嗓音粗粝,如被砂石打磨,用奇怪腔调的语气回复:“哦,稍脚。”
他清了清嗓子,好像一个慢慢学会说话的精怪,再回话时,声音已经非常流利:
“是的,我也是在这儿躲雨稍脚。”
轰隆——
雷光映出沈仰的面容,还有他身后那樽泣血泪的如来大佛。
中计
chaper55
达松王的援军已在城外集结。
又是正值四月十三酬神庙会,百年古寺荆山寺早早将佛院打扫出来,静候贵客。
渐晚舟作为雪封皇帝,在这一天替天下臣民上香祈福,亲眷群臣同往,声势浩大。
渐眠更是一早就被从被窝提溜出来,梳洗束发。
他打着哈欠推开门时,傅疏就等在东厢阁。他着浅色的衣裳,面如冠玉,疏朗清贵。好一个相貌堂堂的端方君子。
渐眠莫名想到,傅疏在书中年岁几何来着?
这个年纪,不说有几房美妾,也早该娶妻了。
傅疏却至今未曾婚娶,身边更连个房里人都见不到。渐眠的目光迟疑地朝他的下半。身看去:
莫非…傅疏有什么隐疾而不发?
“殿下,”如金石相撞的声色响起。傅疏道:“该出发了。”
这话打断了渐眠的臆想。他跟上去。那凤仪秀挺的丞相脊背笔直,步伐稳健。走起路时袖摆轻轻被风拂动,又一下被后面无所事事的渐眠抓住。
这样一前一后,好似傅疏在牵着自己新婚的小妻子。
这样的想法从脑子里一出来,傅疏一瞬愣住。
他下意识想拂袖甩开渐眠。可手上动作一顿,脚下又放慢了一些。
让这段路再长一些罢。
抬着羽扇轿辇的太监们一列列看不见头。渐眠是自上次出征之后,再见自己的便宜父亲。
他穿着帝王朝服,手肘撑膝,看上去气色倒好不少。
渐眠走过时脚步一停,作揖行礼:“儿子给父皇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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