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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奚顿了两秒,反握住了他的手。
禁卫差点一个趔趄跌到,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渐眠已经拉着身后少年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
这一日,太子殿下带着男宠大摇大摆招摇过巷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安置营上下。
彼时刚刚处理完紧急军务的傅疏得知了消息,手里的狼毫笔应声掰断。
“你说--”傅疏面色扭曲,一字一顿地:“他找了男、宠?”
枢日脊背绷紧,哆哆嗦嗦地:“殿下,殿下只是玩心重些,或许过段--”
他话还未说完,傅疏已经错身走出去了。
形色匆匆,像极了撞破夫君风流韵事,要去捉奸的妒妇。
这种想法只在脑袋里过了一瞬,便被枢日摇晃着驱赶出脑海。
怎么会将大人与妒妇混为一谈了。
不是,绝不是。
大人只是为了储君清名着想而已。
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想明白这点,枢日随后追着傅疏出去了。
太子的行踪不算难找,傅疏到时渐眠正恹恹倚在小几上誊写经书。
这个该死的沈仰,就算是出了宫都不能放过自己。
他叹了口气,笔触愈发散漫。
沈沈仰正要开口训斥,却被薄奚轻飘飘瞥来的一眼打断。
他端坐回去,到底没说什么。
面前三足鼎立,傅疏从至此到现在一言不发。
薄奚跪坐在渐眠身后,十足温驯。
渐眠懒懒地牵起唇角,毛笔投进笔洗里,氲开一小团乌墨。
“殿下累了吗?”
“渐明月,你不要得寸进尺!”
两句话一左一右,几乎同时问出口。
渐眠摆摆手,薄薄的眼皮微敛,先是看向傅疏,道:傅相也要管孤房中事么?”
说完,没等傅疏回话,他又瞥向薄奚:“累。”
殷红唇瓣轻启,多说一个字都欠奉。
沈仰眉头跳了跳,索性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渐眠不爱穿鞋袜,露在外面的脚趾根根如珠玉,薄奚握上去时还泛着微微凉意,像腻滑的玉。
他尽职尽责给渐眠套好鞋袜,牵着他就要起身往外走。
傅疏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见他往外去,登时站了起来。
“渐眠--”
啪嗒--
什么东西从傅疏的袖口里掉了出来。
渐眠视线下移,看见了另一枚云妆。
傅疏也看见了,分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是他拾捡的速度过快,未免显得慌乱。
趁他踌躇措辞之时,渐眠伸手一勾抢过了那枚云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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