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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尖锐叫起来,摇着头,鼻涕眼泪都擦人肩上,打着抖要起来。
“你这么会骗人,又很能撒娇…”薄奚将他摁下,瞳珠有漩涡深陷:“会不会想出去后要把薄奚剁手剁脚?”
“哦不,那不是我们殿下风格。”
他浅浅一笑,软软道:“让我猜猜,殿下回去后会怎么报复我?”
“妈的,滚、滚啊——!”
“殿下说什么?”和男人温柔的话截然不同的是手上的狠劲儿,“说点儿爱听的,嗯?”
渐眠失了力气,腿根一抽一抽,不止是痛。
“薄奚…好哥哥……别这样,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灵艳生动的一张小脸,惨白的根纸一样,畏怯地抬着眼,显而易见的痛楚。
“不会的。”渐眠给他整理好衣裳:“那么点儿东西,哪里见得就要你的命。”
“什么……什么东西?”
不论是毒药还是些别的什么,未知让渐眠胡思乱想,他知道薄奚阴毒的手段。
他此刻后知后觉才感觉到怕。这个自小被欺辱着长大的男人,有这世间最冷硬的心肠,他不会轻易原谅渐眠的所作所为。
薄奚不答,抬手摁在了渐眠高高肿起的脚腕上:“涨么?还是痛?”
没有给渐眠反应的时间。
他啧了声,在渐眠毫无反应时一把将渐眠的脚腕往前推掰。
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清脆声响过后,渐眠软软瘫倒在地。
我日你妈!
他长长喘着气,怕的浑身都在抖。
薄奚:“不痛了,嗯?”
骨头正好了,渐眠脸上的惨色却仍未消退,直到薄奚将他背起来往前走,渐眠才好像恢复点儿神智。
不知是薄奚走的太稳当,还是渐眠早已没有精力抬眼,昏昏沉沉伏在薄奚背上,眼皮要抬不抬垂下。
薄奚感觉到背后人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
他太累了,在山洞中提心吊胆也未曾睡好,身边还有个阴晴不定的主角攻,现在是困倦极了,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啼啼山被远远落在身后,他不知道,只是沉沉睡着。
梁不负牵了马来,瞥见薄奚身后细条条的人影,轻嗤一声:“昏过去了?”
薄奚含糊应了声,将人转移到马背上:“多谢。”
浓艳柔婉的一个孩子,叫人联想不到丁点儿干净的东西,不像薄奚钟爱的那类,只眼睑湿湿红红,显然是被狠狠欺负过了。
梁不负啧了声,意有所指地开口:“悠着点儿,别给人弄坏了。”
薄奚瞥来一眼,像在看傻子。
他还欲再谈,薄奚已经驾马走远了。
禁卫疯找了一夜,人却不声不响的回来了,早有人去知会了傅疏,人在安置营未回来,渐眠才侥幸逃过一劫。
渐眠迟迟醒来,雕梁画栋的一个大屋子,基柱上盘着云纹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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