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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摆边留意着大门的方向,等全景式玻璃窗里那道穿着风衣的身影时,微微一顿。
沈听泽回来了。
一场戏里每一个情节应该尽可能发挥它更多的作用。
既然是被挤出了厨房——一个乖巧的已经上钩的猎物应该主动去寻找猎人的安抚。
时栖从消毒柜里拿出一套餐盘,稍稍换了个身位,恰到好处地厨房的方向。
了解自己身体的哪个姿势和角度最漂亮是一个演员该做的事。
沈听泽进来的时候,时栖手里正握着一块瓷盘,露出的一截细瘦腕子比白瓷还要细腻,他侧身站着,半张脸映在旖旎的夜色里,窗外鼓噪的风吹动他的领口,锁骨分割出清晰的线条。
时栖讲话的时候一直都是乖巧羞怯的,现在抿着嘴沉默站着,沈听泽才意识,但就这张脸来说,其实是漂亮到有些过分张扬的。
厨房里挤了五个人,原本时栖的位置现在被夏鸥占着,暖黄色的灯光下忙碌又亲昵,只有时栖一人茕茕立在这里。
沈听泽这样的人,只需一眼就大概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我来吧。”
沈听泽从时栖手里接过盘子放在桌上,用身体阻隔了时栖和那个房间的视线,手指不着痕迹地在他的手背上碰了一下:“不冷吗?”
触手一片冰凉,沈听泽起身将窗户关掉了。
“他们都在做饭,”时栖垂下头小声道,“我想着开窗会好一点。”
【卧槽卧槽!男四是不是在跟男一撒娇!是不是!!!】
【靠,我就说吧,男四喜欢的就是男一,刚刚对弟弟就没事儿,男一过来就会觉得委屈,这明显是心理上更亲近啊!】
他们、都,时栖这话里藏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私人情绪,像是见到家长才开始委屈的小孩儿。
沈听泽自认用在时栖身上的手段没什么出奇,可眼前的这个小孩,似乎下意识将他划为了和其他人不同的队列,甚至会在他身上表达难言的委屈。
沈听泽游刃有余的内心罕见地被扯了一下。
“他们那里有排风扇,”沈听泽道,“倒是你,被蚊子咬了都不知道。”
“啊?”
他这么一说,时栖才抬头来,伸手往自己后颈处去摸:“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一点痒。”
“好了,别挠。”
沈听泽把他的手放下来,声音温柔:“你先等我一会儿。”
他说完,将买来的可乐交给黎炀,迅速迈开长腿上了楼。
时栖看着他几乎有些着急的背影,悄无声息地弯了下嘴角。
他就知道,只要他表露出一点受伤的神情,沈听泽这种人一定会以为这是可以攻入他内心的好机会,主动出击。
不过一会儿,楼梯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稍微低一下头。”
沈听泽握紧喷雾的瓶口,时栖顺从地低下头,他偏瘦又脖颈修长,领子滑落,雪白的颈侧上带着一点梅花状的红,吻痕一样。
喷雾雨水一样散开,时栖嗅到清凉薄荷味,原本瘙痒的地方一下子被滋润,时栖抬起头:“你居然还带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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