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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淅淅沥沥打在伞背,温厘知疑惑地“啊”了一声。
裴厌:“上来。”
他说话的时候,总是这样不容置喙的强硬。
温厘知小声抗拒:“不用不用,很近的,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了,不麻烦……”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简直要小到听不见了。
“我说,上来。”裴厌打断了她。
看上去没什么耐心的样子,好凶。
温厘知还是小声道:“可是我的裙子不方便。”
确实,她的那条白裙子只堪堪遮过大腿根部,稍有不慎就会有走光的风险。这听起来倒像个正当理由。
麻烦。裴厌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她膝盖上贴了一个创可贴,还是被他的狗害的。膝盖上面十公分处,才是她的裙边,嗯,裙子确实短,她没骗人。
温厘知眼看见他语塞,就知道自己的借口得逞了,于是悻悻地添油加醋道:“你看,还是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我已经原谅你了。”
她猜测他肯定是因为自己狗的事过意不去,才萌生要送自己一段的想法的。不然,没有哪个社会哥会闲的慌执意要送一个陌生女孩回家。
除非,他撩妹成性。难道,裴厌是这种人吗?
温厘知偷偷看他,他虽然长的不赖,但是吧,脾气不太好,看看脸倒还行,但真要是谈起恋爱来,应该没有女生会喜欢这样的吧?
反正她温厘知是不喜欢的。
温厘知带着得逞的笑跟裴厌挥挥手:“再见,朋友。”
用的正是他的口头禅“朋友”。
有意思。
“等一下。”裴厌叫住她。
温厘知回过头:“还有什么事吗?”
下一秒,裴厌从车上下来。
再下一秒,温厘知看见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名场面,因为,他他他他特么的,裴厌,当着她的面脱了衣服!
他很快地把他那件宽松的黑色短袖脱了,然后丢给温厘知:“穿上。”
他那件黑色短袖随着他扔过来的动作恰好盖在温厘知头上。失去了光的知觉,温厘知瞬间觉得黑压压一片,独属于裴厌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了她。清爽洁净,像是春天原野上自由生长的青草味道。是温厘知艳羡却从不曾拥有过的自由味道。
甚至,她还感受到了他身上残热的余温。
温厘知扯下他的衣服,刚想问他要干什么。
但她瞬间就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此时此刻,借着路灯的映照,她切切实实、完完全全地将裴厌看了个遍。
温厘知完全想不到,这样一件宽松的短袖下,居然隐藏着这样的一副身体。他肤色不算白,肌肉线条结实好看,散发着温暖的色调,往下延伸到皮带里去。
他脖子上系了一条黑绳,尾端挂着块玉。被温厘知这样看着,他莫名有些躁动,潮湿的雨点打在他的胸膛上,晶莹剔透地往下滑。
温厘知不敢再往下看了,立刻捂住眼睛。
裴厌:“穿上。”语气更不耐烦了一点。
温厘知实在是猜不出这个社会哥下一步要干什么,他的每一步都走的令人匪夷所思。先是打架时说自己困了,又是一言不合脱衣服,说不定下一步就是揍自己一顿。
毕竟,她刚刚看了他那么久。
温厘知近乎飞速地穿上了衣服。裴厌个子高,估摸着得有个185+,这件衣服本来穿在他身上就很宽松,更别谈到了只有160的温厘知身上了。除了领口有点大以外,其它都挺好,甚至直接遮过了她身上原本穿的那条白裙子。
温厘知莫名有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错觉。
裴厌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她一眼,但心里却漾起一种异样又奇特的感觉,但他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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