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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睁开眼,正巧对面久卧病床的少年也看了过来。
那是一个拥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的少年,身形与果戈里差不多,却更为孱弱。
与西伯利亚的雪一般的皮肤苍白到令人担忧,唇边却总是氤氲着笑意,让人不自觉安心下来。
“第一次独自狩猎如何?”他问,用的是纲吉的母语——来自遥远南方名为日本的国家的语言,也是纲吉最初能与他们交流的原因。
于是纲吉挣扎了两下从果戈里手里跳下来,抱着兔子蹭蹭蹭地到了少年的床边。
“费佳哥哥的办法很有用!”他高举起自己的战利品,“看!小兔子!”
男孩子顿了顿,眨巴眨巴眼继续说道,“果果说,是晚餐!”
在那边脱下衣服拍雪的果戈里听见自己的名字,歪了歪头。
“为什么费佳是哥哥,我就是果果?”他甚至不是果果里!
他不满,被叫做费佳的少年轻咳着将他的疑惑转达给了纲吉。
男孩子无辜地看了过来。
“因为果果就是gogo,”他认真地说道,“就像费佳哥哥是费佳哥哥,果果就是gogo。”
当、当然不是因为费佳哥哥的名字,那个陀思托什么什么的太长他记不住,只能用哥哥来稍微增加一点字数做补偿……真的不是啦!
在二人说话时,正在扫地的人默不作声地挪到了更中心一点的位置,果戈里注意到这个没有被提及的伊万,又热情洋溢起来。
然而伊万只盯着纲吉——他本人算是陀思的毒唯,从捡到纲吉的那天起,就对摔晕了陀思还抢走了陀思视线的幼崽怀抱着浓稠的敌意。
而那边纲吉年龄虽小却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刷拉一下躲到了陀思床旁的椅子背后。
伊万:“你这家伙!!”
“咳咳,好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轻咳道,“伊万将纲吉带回来的兔子处理一下吧,纲吉,没关系,伊万不会伤害你的。”
纲吉犹犹豫豫地从椅子后面探出一个脑袋,在接触到伊万的目光前刷地一声缩回去,如此反复,知道对方怒气冲冲地进入厨房为止。
陀思从后面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纲吉也上楼吧,我还在生病,小孩子很容易被传染上的。”
于是纲吉犹豫地转头,摸了摸对方的额头——还是热热的。
“好、好叭。”男孩子踮起脚脚去蹭了蹭对方的脸颊,即使在室内,那苍白的面庞也依旧冰冷。
“费佳哥哥要早点好起来哦。”他轻轻说道。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内,纲吉叫出了弹幕。
一如既往的,一连串的弹幕怼在了他的脸前。
纲吉:ovo?
弹幕的内容总是奇奇怪怪。
虽然纲吉还不能完全看懂所有的字,但是依旧会因为“妈妈”“崽崽”“亲亲”这样的词感到害羞。
他呼出一口气不去看这些怪阿姨们,点了点屏幕下方的棒棒糖图案。
棒棒糖做的大转盘上,显示着纲吉所拥有的抽奖劵数。
纲吉已经积攒了十次机会——弹幕的“妈妈”们说要十连抽才能出好东西。
他不想要“好东西”,只想让费佳哥哥的病好起来。
于是他双手合十,奶声奶气地开始许愿:“给纲吉能让费佳哥哥好起来的药药吧!”
棒棒糖飞快地旋转起来。
一阵白色夹杂紫色青色的光芒闪过,哗啦啦抖落在弹幕底部许多“奖品”。
纲吉看来看去,看到了“沢田家光的臭袜子”、“高原上的小雪花”、“富有营养的红豆面包”,但就是没有看到药。
努力给系统打工小半个月的崽崽扁了扁嘴,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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