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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汉掏出烟袋点着:“听口音是咱们安平镇本地人?”
“嗯,老家是李家沟的,前几年才在镇上买的房子。”
“那咱们离着不远,我老家刘家屯的。”
“还真不算远,我连襟就是你们刘家屯的,叫刘广祥。”
刘老汉笑起来:“这不是巧了吗,刘广祥以前住我家对门。”
刘灵芝闻声抬起头,车夫居然刘杏她爹的妹夫。
“老哥这是去县城干嘛了?”
“嗐,这不是我家小女婿读了两年书,来县里试试水平,刚参加完科举。”读书人在这个时代的确很拿的出手,每次介绍完徐大郎,刘老汉都觉得呗有面子。
“哎哟!可了不得,竟然是秀才公!”
徐渊赶紧补充:“还不是呢,刚考完!”
车夫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瞧着是个有出息的,一定能考上!”
刘老汉嘿嘿一笑:“那就借你吉言了。”
牛车不比马车,走了半天还没走上一半的路程。中午车夫把牛车靠边停下,从车上拿了捆稻草喂了牛。
刘家父子三人也从包裹拿出提起烙好的大饼啃了起来。干巴巴的饼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的倒也香甜。
冬日天短,吃完饭太阳就向西偏了,车夫收拾好干草继续赶路。
路上偶尔能碰上别的车辆,大多同行一段路就分开了。
下午太阳一落山,气温骤然下降,竹子编的车棚四处漏风,没一会身上就凉飕飕的,刘灵芝怕徐渊冷,拆开行李把人用被子围上。
“哥,你冷不冷?”徐渊小声问。
“不冷,我手都是热的。”刘灵芝伸手让他摸摸。
大概跟练武有关,自从刘灵芝练了那七形拳后,对身体确实有好处,这几年都没得过风寒,冻了大半天手心都是热的。
徐渊握着他的手把玩,灵芝哥的手真大啊,手心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是平日里干活磨出来的,手指又直又长,比自己的小短手好看多了。
天色渐晚,车夫点了“气死风”,半透明的罩子里一盏煤油灯,勉强照亮前面的路。
刘老汉:“干你们这行的也不容易,这风里来雨里去,跑一趟能赚多少钱?”
“给人捎一趟货赚个几十文,运气好捎几个行人能多赚点,这牛也不能天天跑啊,一个月多说跑十来天,赚个吃穿嚼用罢了,老哥你家是干啥的?”能供起读书人的家庭可不多。
“西市刘家猪肉铺子知道吗?”
车夫想了一会:“哦,有点印象,过年的时候在那买过肉!”
“那是俺家开的。”
“嚯,能在西市开店不少赚吧?听说那的铺面一年租金都要十多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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