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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事,就是去年冬天两间老房子被大雪压塌了,索性里面也没什么东西,正好拆了春天盖了间新仓房。”
“那就好!”
几个人正说着话,西屋里传来一阵啼哭声,估计是小丫醒了,刘翠花赶紧跑去把孩子抱过来。
“这谁家的孩子啊?”
“哎,别提了。”刘翠花把小丫的来历简单的跟大伯说了一遍。“她家里也没人了,孩子这么小,收留了当孙女养吧。”
*
中午蒸了白面馍馍,还煮了白米粥。刘翠花把舍不得吃的咸肉切了一大块,炒了萝卜和白菜。
多长时间没见过荤腥了,肉的香味直钻鼻子,菜还没出锅,馋的两个孩子直咽口水。
中午这顿饭几个人终于敢放开肚子吃了,大伯给拿来的这些粮,足够他们吃到年底。而且不封城,很快就有村上的人来镇上卖东西,估计有几个月,镇上就会慢慢缓过来。
吃完饭刘翠花带着几个孩子去西屋睡午觉,老爷们坐在东屋炕上聊起这场疫病。
刘树春对这个瘸腿的老秀才特别敬重,一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弟弟一家,二来他们村上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一个秀才。
“疫病怎么起来的?好好怎么会闹这个。”
“这病还得从去年冬天那场大雪说起,咱们隔壁镇子糟了雪灾,死了不少人。开了春就有人去捡那死人的东西,谁成想三捡两捡把病沾了回来,就这么在城里传开了。”刘老汉搓着大哥带来的烟叶说。
“难怪,村子里消息闭塞,那场大雪把山路封了也没人进城,等开春了我们才知道镇上不让进人,围了一圈的兵爷。”
刘老汉叹了口气:“病死的还是少数,饿死的才是大头,这几个月我们提前存了粮尚且不够吃,那些没存粮的人家怎么熬下来的?”
刘大福:“衙门不管吗?就把人堵在城里自生自灭?”
张秀才:“管?怎么管,这几个镇才多少人?莫说是几个镇,就算泗水县又如何?听说一样被封了几个月,饿死的人一点不比咱们这少。”他们这群升斗小民不足以惊动朝廷,况且朝廷对疫病一向是谈之色变,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即便把他们全饿死在城中也不能放出来让瘟疫蔓延。
“提起这个我想起前朝,武邑年间,陇西一代也发生了大规模的疫病,武皇帝直接命人关了城门,在城中放火,大火烧了七天七夜,足足三万人全部丧命在城中。我们能活下来,还算落个便宜。”张秀才捋着胡子自嘲的笑了笑。
旁边几个人听得咋舌,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农家汉子,还从没听过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幸好盛帝仁慈……
*
西屋里,刘翠花搂着小丫睡着了,徐渊吃的有点积食睡不着。
刘灵芝也一样,一个人吃了五个大馒头,吃饱又喝了一瓢凉水,馒头在肚子里泡开,撑的他直打嗝。
徐渊摸着他涨起来的肚子忍不住笑:“哥,你吃的太多了。”
“嗝…大郎…嗝…白面馒头真好吃。”
“以后我让哥天天吃馒头。”
刘灵芝捏了他小脸一下:“你…嗝…还挺厉害。”
徐渊捂着脸:“三爷爷说我现在考个童生没问题了,如果发挥的好兴许能考个秀才呢。”
“我们大郎这么厉害啊?”刘灵芝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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