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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夏知道蔡甜选择的结果,但是好奇她怎么走这个过程。
这事,还是得问艾草。
艾草如今也算在梁夏的自己人小本本上正式有“编制”了,每个月领俸禄,再也饿不着冻不着,不过她还是习惯性住在那稻草堆里,这小小的柴火堆就是她的家。
知道她住这儿的人不少,她那群小喽啰,还有季晓兮,以及蔡甜。
蔡甜沉默地站在稻草堆面前,好半天没开口。
她等着艾草说话,艾草等着她问话,两人一坐一站,一低头一抬头,相视无言。
就这么僵持了半天,天都黑了,两个不喜欢说话的人,愣是没一个先张嘴的。
“要是没事,我先睡了。”艾草脖子仰的有些疼,撑不住地低头揉了揉,心里嘀嘀咕咕:
蔡甜这张嘴,也就骂大夏跟松果俩姐妹的时候格外好用,一遇上自己的事情,半天都不开口。
她可不能跟蔡甜耗时间,她明日还得去言府墙角听消息呢,这家的鸡飞狗跳格外有意思,她都自己跟进,不假人手。
蔡甜指尖微动,“嗯。”
但她还是站着没走。
“我送你回去?”艾草知道蔡甜晚上看不见,多问了一句。
“不用。”蔡甜脚步微动。
都转过身了,她才轻声问出口,“大夏在宫里如何?”
“挺好的,宫里的瓜子都比外头的满。”
“那就好。”蔡甜垂着眸,捻着袖筒。
艾草叹息,算是耗不过蔡甜,说出她想听的话,“我没进宫里,所以只见到了大夏,没见到窦叔。但听大夏的意思,她每天都陪窦叔吃饭,我估摸着窦叔在宫里挺好的。”
可能是蔡甜的背影太孤寂萧瑟了,身上没有半分光,艾草于心不忍,多说了几句话。
蔡甜听完像是松了口气,这才抬脚往前走。
站了半天,兜兜转转,弯弯绕绕,想问的不过还是那个人的事情。
“夫子,”艾草说,“宫里在选太傅。”
“教大夏?”
“教窦叔。”
32.032“……你也真好意思说出这么厚……()
蔡甜没再吭声,只慢慢往前走。
天一黑她就看不清,这段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年的路,竟变得陌生起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终于到家门口,蔡甜伸手扶着门框,轻轻舒了口浊气,缓慢抬脚迈过门槛,又像是迈过胸腔里的那道高高的心坎。
抹黑走了一路,总算有了决定。
她打算找陈乐时喝酒,聊聊走后门内荐的事情。
找梁夏的话,目的太明显,容易被朝臣非议,找陈乐时还好一些,毕竟她跟陈乐时同届一甲,由陈乐时举荐她,最为合理,也最名正言顺。
翌日,不过寅时,陈妤松正做着美梦呢,就听说蔡甜上门来家访了。
陈妤松,“?”
陈妤松一骨碌爬起来,还没来得及穿鞋,就听下人说,“传错消息了,不是找您,是找大人。”
陈妤松,“??”
陈妤松脑子没回过神,一时间分不清外面的天色是晚上还是清晨。
凌晨寅时,找人喝酒?这是没睡啊,还是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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