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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盅撤去,换成了仅仅比脸小一圈的碗。
梁夏,“……”
梁夏差点低头,用自己的脸盘子跟碗口比较比较,将军府的碗,都这么大吗!
武将家的东西,都这么实在的吗,稍微秀气的点的小碗都没有么。
“谢伯母。”梁夏仰头喝了半碗,差点打了个饱嗝。
旁边九号也“吨吨吨”,只不过人家喝的鸡汤。
梁夏心想,那样的汤,她也能千碗不醉。
“说得好像你不随君南下一样,”沈夫郎朝沈君牧眨巴眼睛,“牧儿,去给你娘和大夏倒酒,咱们也替她们践行了。”
沈君牧脸上带着笑,但努力抿平嘴角,给沈琼花倒了满满一碗酒,轮到梁夏时,小鸡吐口水一般,酒坛子往她碗边贴了一下,就拿开了。
梁夏昂脸看沈君牧,眼里亮晶晶的。
沈君牧脸一热,别开视线,抱着酒坛站她背后,垂眸小声说,“待会儿我帮你喝。”
沈琼花看看自己跟碗口齐平的酒面,再看看梁夏的碗底子,眼睛睁圆瞪沈氏,瞪完沈氏瞪沈君牧。
父子俩当着她的面端起小酒盅,轻轻碰了一杯。
沈琼花,“……”
沈琼花嘟囔着脸,仰头将酒喝完。
梁夏觉得就这点酒,别说养鱼了,养虾米都觉得酒面太浅,她矜持又自信,跟松果两人比了个“安心”的手势,表示绝对没问题。
松果两人齐齐舒了口气。
陈妤果还跟季晓兮说,“放心,大夏从小到大都很厉害,没什么是她不行的。”
……除了喝酒。
梁夏低估了将军府的酒,这酒可比冯阮送的那几坛度数大多了,沈君牧都放水放成这样,三小口下去,梁夏人就有点轻飘飘的。
她眨巴两下眼睛,偏头小声跟身边的沈君牧说,“君牧,你家的地不平。”
沈氏沈君牧沈氏坐一条板凳,在沈琼花的左手边,沈琼花右手边坐着李钱跟九号,沈琼花对面坐着松果跟季晓兮。
将军府的坐位,跟文臣比起来,相当不讲究。
所以梁夏一侧头说话,沈君牧就能听见。
沈君牧茫然,顺着她的话低头看地。
他还伸脚踩了踩,平啊,哪里不平了。
他在府里住这么多年,头一回听人说他家地不平。
沈君牧陡然反应过来大夏应该是醉了,他才抬头,身边人已经站了起来,端着酒碗,迈着走一步停一步的步子,螃蟹似的,横着就朝沈琼花走过去了。
沈君牧,“……”
季晓兮跟李钱抽了口凉气,完了。
“琼花啊。”
梁夏手搭在沈琼花肩上。
她一开口,饭桌上所有的声音都没了,连九号嘴里的排骨都掉了。
沈琼花眼皮跳动,昂脸看梁夏。
梁夏深情低头看她,微微叹息,“琼花啊,你家地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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