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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里没有其他宫人,只有两人无声的相对。
朱靖打她乌黑发间收了暗沉眸光,最先开了口:“你没话想跟朕说?”
嗒。瓷勺碰触碗沿发出细微的声响。
文茵的视线从粥羹中缓慢抬起,落在对面人的沉金冷玉的面容上。
“我想见徐世衡。”
直截了当,她连迂回委婉都不曾。
她直视着他,清润眸里没有情绪,一片平静汪洋般。
朱靖按着指腹玉环,沉眸道:“你见不到了。”
不是不能见,不可见,而是见不到了。
意思很明确,可文茵还是问了句:“他死了吗?”
朱靖没有瞒她,直接说是。
两人视线隔桌相触,可犹似隔着堵无形屏障,无法看清对方眸里的丝毫情绪。
文茵伸手又拿起瓷勺,舀过满满一勺粥羹,塞满口中。
缓慢咽下。
“后事是如何处理的?他陇西有个庶姑母,关系远了些,可好歹是他唯一的亲人。”
朱靖在她这句话里暗松口气。
“朕知了,朕待会就派人去将他尸骨送去陇西。”
文茵又舀了勺粥羹,在送到唇边前停下,“他犯了何罪?”
“死罪。”
“可是因我之故?”
朱靖阖眸按捺住情绪,方沉声道,“不全是。”
这般的话题总归是让人不舒服,毕竟是涉及到另外一个男人与她的情谊。可他若绕过不提,反倒会让她横生芥蒂猜忌,那么此事在她那里就愈发不能揭过。
同时,他也想看看,那徐世衡在她心里究竟占了何等比例。
文茵看着他那张薄情寡性的脸,又问:“他所犯的罪,比之我二哥那时如何?”
他也看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短暂的寂静后,文茵颔首道:“国法不容,那他的确是该死。”
她将舀满粥羹的瓷勺送入口中,未及咽下,又舀了勺送入。
突然她被呛咳了起来,粥羹狼狈呛了一身,人也被呛咳出了泪。
“这粥怎么这般烫!”她摔了瓷勺,弯身边咳边哭。
朱靖坐在座上没有动,看她漠然着脸,眼泪却一直在流,顺着苍白的脸庞,浸入脖颈,淌湿了月白宫装。
这一刻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凉意。握膝上的手指骨发青,手背青筋绷起。
“你……在为他伤怀?”
文茵满眼泪光看向他,“要是我说丝毫不伤怀,你信吗?毕竟……”她湿凉的面上半是粥羹半是泪,“是一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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