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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宇未发一言,动手把他藏进桌斗的纸团掏出来,攥在掌心,走回讲台,把纸团丢进包里,继续上课。
这是要留下罪证请家长吗?好孩子季昭瑟缩了一下,想到他已经不是学生了,才松了口气。
一直熬到下课,等孩子们走光,季昭小心翼翼看向纪宇:“宇哥,对不起。”
“没事。”纪宇背好包,等着他站起来,扶他出教室,下台阶,陪他一起慢慢走回宿舍。
路上季昭几次看向他的包,欲言又止。
等回到宿舍,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宇哥,画……能不能还给我?”
“我……那个……无意冒犯,只是一时技痒。”
技痒,那不得先有技?
纪宇唇角勾动了下,又很快放平,提醒他:“你手机。”
季昭手机在振动。
他摸出来看了眼,立即接通:“哥哥。”
纪宇看了眼他骤然发亮的眼睛,主动回避,走回座位把包放下,径直去卫生间洗漱。
季昭边跟闻寒汇报着自己一天的动向,边走到床边准备坐下,这一坐,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重新站起来,看了又看,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他**多了顶蚊帐。
“怎么了?”见他忽然不说话,闻寒蹙眉问。
“没怎么,不知道谁帮我装的蚊帐,哥哥,是你吗?”
闻寒失笑。他倒是想帮,可鞭长莫及:“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帮你装?”
季昭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却不肯服输:“哥哥就是神仙。”
哥哥名字里带了“寒”字,气质又清冷,在他心里,一直是住在广寒宫、住在“天上宫阙”的仙人。
看他一脸认真,闻寒心底一阵躁动:他可不是神仙。神仙,怎会有如此多世俗的欲念。
他看着他背过身探查蚊帐,手指滑过屏幕上他的腰身,抿了口酒,解开衬衣领口一粒扣子。
季昭回头看向屏幕时,闻寒手执红酒杯靠坐在沙发上,上排扣子已解开两颗,白皙肌肤和纤细锁骨半隐半露,因主人混不在意的慵懒仪态,反而显得格外荼靡艳丽。
“哥哥。”季昭眨巴了下眼睛,怔怔提醒闻寒,“衬衣……没扣好。”
闻寒轻笑,白皙指尖慢慢搭上领口,轻轻扯了扯:“有些热。”
好像是有些热,季昭脸都热红了,神色略显迷茫:“哥哥怎么不开空调?”
呆子。闻寒看着他迷蒙的眼睛,喉结滚动:“怕冷。”
那他到底是热还是冷?季昭脑子不大够用——时冷时热,哥哥莫非生病了?
季昭又仔细看了一眼,见闻寒脸色微微潮红,面色顿时严肃:“哥哥,你生病了,不要喝酒。”
“生病?”闻寒注视着他,眼波流转,“我今天又生的什么病?”
是啊,哥哥生的什么病?季昭看着闻寒微微上挑的眼梢,呆住了。
闻寒眼里像有漩涡,无声无息把他心神卷了进去,渺渺不知何往,茫茫不见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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