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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鸣两手撑在床边,一双脚晃来晃去,晃得江行有些眼花。
又一道雷声响起,江行神志不清地说了一句:“我担心你会害怕。”
我担心你,所以我来了。
时鸣的脚不晃了,歪着头问他:“所以你觉得我害怕打雷吗?”
“现在不觉得了。”
江行支着下巴,有些脸热。
时鸣好像有意逗他:“不,我害怕。”
嘴上说着害怕,但脸上一点害怕的表情也没有。江行心想小瞎子自己看不见,怎么把别人也当瞎子;还用无所谓的表情说这种话,鬼来了都不会信吧。
江行没戳穿他,憋笑道:“你别害怕,有我在。”
时鸣也笑:“好吧,那我不害怕。”
一会儿害怕一会儿不害怕,真是难办。江行知道她在瞎说,觉得有点好笑。但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顺着她也无妨。
屋外雨越下越大,好半晌都没要停的意思。一声雷响劈开天幕,门外响起敲门声。
“今夜我这里可真热闹啊。”
时鸣没头没尾说了一句,倒没急着去开门,反而摸索着床下的鞋子慢悠悠穿上。敲门声愈发急促,江行站起身,道:“我去开吧。”
时鸣点点头,没推辞,道:“嗯,毕竟是你妹妹。”
江行开门的动作一顿,不合时宜地想:她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门外是谁不难看出来。既在时家,这个时候敲门的也就只有时先生或者阿摇。时先生体形高大,而外面的那道身影娇小,显然不是先生,是阿摇。
问题在于,时鸣又看不见,她怎么分辨出来的?难道是听脚步声?
可是外面雨下得那么急,脚步声早就被盖得听不见什么了。若真是靠脚步声,那阿鸣的听力,恐怕比他想的还要灵敏。
那……同样是没有出声,只有脚步声,在游船上那次,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的话,当时阿鸣在江行进入船舱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听出是他了。
那为什么还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江行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多虑了。当时阿鸣又惊又怒,听不出来也很正常,自己干嘛要瞎想?
再说了,阿鸣听力灵敏,那么大的雷声,一定很难熬吧?
江行回头看了看时鸣风轻云淡的模样,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他决定先不管这些,开门把江舟摇放进来了。
江舟摇抹了一把被打湿的头发,毫不见外地找了个位置坐下,道:“哎呀,阿鸣,你不知道,外面雨下得有多狠!哎等等……”
江舟摇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不对劲,转头便看到自家哥哥愣愣地杵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上去给了江行一下,惊奇道:“哥哥?哥哥!”
“啊?”
江行后背挨了妹妹一巴掌,这才回神,问:“怎么了?”
“不对劲,”江舟摇绕着江行看了一圈,最终得出结论,“太不对劲了。我还要问你呢,哥哥,你怎么在阿鸣这里?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江行欲盖弥彰道:“我们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倒是你,大晚上不睡觉来打扰人家,像什么话?”
江舟摇脑子转得飞快,咋咋呼呼道:“你还说我?你不也大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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