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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薯叶、南瓜、韭菜是郑姨帮她从郊区种菜的菜农手里买的秧苗。经过大半个月,在阳光充足的夏天,长势吓人,一丛丛红薯叶由两三个支藤,长出了十几个快二十个分支。这个品种的红薯叶不长红薯,支藤发达,去掉茎皮后清炒,很好吃。
角落的南瓜秧也长了四五个藤蔓,每个藤蔓有三四米长,还开了几朵南瓜花,其中一朵,花瓣下是一个小南瓜。那一小片韭菜也是绿油油的,豌豆苗是种的种子,这会也长得十几厘米高了。
夏语蹲在地上,伸手拨了拨红薯叶,感叹道:“天呐,好惊喜,好有成就感啊!”
江远抬手看了眼腕表,快十一点,问道:“你要不要摘点菜回去,让郑姨给你炒?”
夏语双眼一亮,站起来就去前业主留下的工具箱那里找剪刀,“江医生,你这个提议真好!”
天气太热了,就这么会功夫,夏语脸上已经有了汗,江远川从她手里接过剪刀,“我来吧。”
夏语看看菜地里的泥土,没有把剪刀给他,“会把你鞋和裤子弄脏的”
要是以前,江远川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现在,相比让打着石膏的夏语在炙热的阳光下单手剪菜,咬咬牙,好像也可以忍受鞋和裤子沾上泥土。
江远川把夏语手里的剪刀拿走,在菜地前犹疑了一下,还是站到了菜地里,转身问夏语:“剪哪个?”
夏语指了指红薯叶,“剪红薯叶,在根部往上六七厘米剪短就好。”
江远川虽然是第一次干这活,但是他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剪了一扎,问夏语:“够了吗?”
夏语想了想,回道:“剪完吧,我分点给郑姨,剩下的我拿回家给我爸妈、我哥吃。”
江远川继续剪,夏语站在树荫下,看着蹲在泥地里的他,心情酸涩,她从12岁开始默默关注他,以前,心里清楚她和他的世界相距太远,所以没有太多的期待。
可人总是贪心的,得到了能和他多相处的机会后,又想得到他的感情,夏语心里浮现很多猜测:江医生,洁癖的你,强忍着泥尘帮我剪菜,这是出于涵养,是出于法律上的丈夫的体贴,还是单纯地为了我?
江远川把所有适合剪掉的红薯叶剪完,又去车上拿了一个袋子下来,把剪下的红薯叶装好。他把剪刀放回工具箱,提着袋子,往外走了两步,发现夏语没有跟上,他回头,喊道:“夏语?”
夏语回过神,向他走去,江远川问道:“你刚才是想给它们浇水吗?”
夏语摇摇头,“不,现在中午了,阳光太强,蔬菜表面温度比较高,用凉水浇,根部受凉会产生病害,叶子上的水珠,也会聚光,烧伤叶片,下午回去前,再来浇吧。”
江远川看了看她,在她帽子上轻拍了一下,“走吧,种菜小能手。”
回到家,郑姨刚炒完菜,夏语连忙凑上去,“郑姨,你再帮我炒一个红薯叶吧,你上次拿给我的红薯秧长疯了。”
郑姨好久没看到她,看见她笑得很高兴,“好,马上给你炒。”
夏语:“谢谢郑姨,我先去洗手。”
江远川换完衣服出来,看到夏语正在厨房旁边的客用卫生间洗手,她左手吊着石膏,洗得很慢。
江远川走过去,“我帮你?”
夏语也不逞强,点头,“好。”
江远川原本只是看她左手不方便,出言说帮忙,等他拿着她的手的时候,才察觉帮夏语洗手的行为太亲昵了,但他不好说你还是自己洗吧,而且,他好像也不想放手。
他按了些洗手液,先帮夏语洗右手,她的手比他的小了三分一,手指纤细白嫩,搓洗的时候,他看着手里的纤手,心里有一种满足感。洗完右手,洗左手,洗左手的时候顾忌这石膏,比洗右手的时间长,但还是洗完了,放开夏语手的时候,江远川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洗完手,江远川把毛巾拧到半湿,递给夏语,“擦擦脸?”
他发现夏语脸红红的,“你脸很红,是不是刚才晒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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