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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份,二是笃定我还无法真正妨碍到他们。最重要的是,圣教提供的神药是否能彻底治愈这种疫病,还没有定论,这时候让你去冒险,就是把你往火坑里推,不值得。”“你是说,他们卖给贵族的神药,也是骗人的东西?”“我不确定。”简生观说,“总之别再想染病换药这种事了,真想帮我的忙,可以去找那些买过神药的贵族,从他们那里入手。”“好吧……”拜厄斯反省了一下,“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之后简生观又忙于看诊,拜厄斯则想办法暗中联络了一名犹然贵族,打算绕过圣教,从他那里搞到一瓶神药。他们约好傍晚交易,然而拜厄斯这一去,却没能按时回到驿馆。两名护卫被杀,所谓的贵族人去楼空,而曛漠的小王子,就在那阴暗的街巷中失去了踪迹。白发在黑夜中闪烁着微弱的光亮。简生观垂眸看着护卫的尸体,以指蘸取石墙上未干的血痕,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即抬手招来了黑翅鸢。深夜,一名黑纱覆面的刺客潜入了撒罕贵族伊顿的宅邸。伊顿大臣的次子亚尔曼·伊顿是索伊德教的资深教徒,有望接任撒罕的主教职位,这让伊顿家族与圣教的利益密不可分。同时,他也是萨琳娜·西奥多抛弃曛漠王储沙依格德后选择的未来夫婿,两大家族互惠互利,可说是天作之合。刺客身形矫健,有了体内上乘心法的加持,更是轻盈自如,几乎毫无阻碍地避开了宅邸中的守卫,潜入了亚尔曼的房间。他在桌案上翻找片刻,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把所有柜子都翻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只能铤而走险,去亚尔曼的床榻上碰碰运气。黑胖的亚尔曼正在熟睡,蜷曲茂盛的络腮胡中传出粗犷的鼾声。在他床榻里侧有一方木龛,上面放着琉璃香炉,里面袅袅散出安息香的气味。刺客猜测,那木龛是用来存放香料和重要物件的,自己想找的东西,也很可能就在那里。刺客蹑手蹑脚地越过亚尔曼,试图开启木龛。木龛上装着金锁,虽然他手中的棘刺削铁如泥,但若运劲强拆,还是会发出声响,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刺客决定在亚尔曼身上摸索一番,找找金锁的钥匙,按照常理推测,这种东西多半是挂在颈中。刺客翻开他的丝绸衣领,小心地拎出一根大金链子,果然看见了一枚钥匙。正当他好不容易从链子上取下钥匙的时候,亚尔曼因为憋气,忽然“哼哼”两声,吓得他手一松,钥匙掉进了那黑黢黢又弯弯绕的络腮胡里。刺客:“……”光线昏暗,他只能忍着恶心,凑近了扒拉开亚尔曼的胡子,在里面翻找那枚小小的钥匙。找到了!刺客激动地择出钥匙,却没注意上头缠了一根胡子。只听亚尔曼嗷地一声惊坐而起,捂着下巴怒喝:“什么人!”
这下刺客再顾不得什么钥匙,一脚将这黑胖大汉踢下了床,手腕灵巧旋转,用棘刺轻松削开了木龛,从一堆壮|阳助兴的香料中迅速辨认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拿了就跑。然而亚尔曼也不是等闲之辈,当即出手阻拦。他力气极大,拳头直冲着刺客面门而来。然而那刺客丝毫不惧,一架一挡,错步避开攻击,双手棘刺同时出招,故意放过颈部要害,只在亚尔曼身上浅浅划拉两下,带出两道血痕,吓得他大声呼救,便收手逃离。宅邸中的守卫冲了过来,但刺客速度实在太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神明借着夜色掩藏,刺客翻进了撒罕的驿馆,苍翠的双目扫视一圈,确认没有引起他人注意,便回到卧房,摘下面罩,换下衣裳,检查从伊顿家带回来的物品。沙依格德让护卫轮番看守卧狮晴眼,特意削减了自己身边的人手,这样更方便他独自行事,这会儿出使队伍里的人都以为他还在熟睡中。他从亚尔曼那里偷来的是个琉璃瓶,里面装的是索伊德教配置的神药,全部倒出来数了一下,只有五颗。撒罕的疫病爆发得比犹然要早,神药的管控也更加严格。平民病患要想得到神药,都只能去圣教前庭供奉跪拜,当场换取当场服用。如果是贵族需要神药,圣教则会派遣教徒前往贵族家中送药,哪怕对方供奉得再多,每次也只提供恰好数量的药丸。圣教对此的解释是,神药所需的药材十分珍贵,炼制过程也极为复杂,只能限量供应,因此很少有在外面流通的药丸。当然,从圣教硬抢神药也不是不可以,或者上门去找贵族索要也行,但这样就属于明目张胆的挑衅,势必引起圣教的注意,尼赫迈亚也很可能以此来要挟他。而他现在的处境堪忧,若是不想招惹更多的麻烦,沙依格德只能另辟蹊径。亚尔曼是尼赫迈亚的忠实爪牙,作为颇有名望的贵族,又是撒罕内定的下任主教,目前就是由他来统管神药分发。据沙依格德所了解,此人利用职权牟取了许多额外的利益,原本五十泰伦特一颗的药丸,在他的操作下能翻上几番,或者用以换取各种珍奇宝物、美人,还有他最喜欢的香料。所以,他的身边最可能留有富余的神药,也是最好钻空子的地方。沙依格德就此得手。疫病的源头还没有查出来,他想尽快把神药给简生观送去,好让他通过药效反向推测一下是什么致人生病。从撒罕的现状来看,看似痊愈的贵族们仍在长期服用神药,这让他觉得这药本身也有存在问题。而犹然的疫病刚传播不久,在圣教的把控下,简生观要想拿到神药方子恐怕也很艰难,由他来协助,最为稳妥。把五颗药丸放回琉璃瓶,沙依格德放松下来,端起桌案上的果浆喝了几口,接下来只要等跟屁啾回来……袖口轻振,沙依格德甩出一根棘刺,穿透屋内的纱帘,直奔暗处而去。棘刺堪堪停在距离窗棂三寸之处。尼赫迈亚从阴影中走出,指间把玩着那根锋利的棘刺,儒雅地笑道:“许久不见,武技精进了不少啊。内力虽浅,却与你的吐息招式十分契合,是那位新师父教你的心法?”沙依格德防备地说:“长老深夜造访,有什么事吗?”尼赫迈亚:“你的武技是我教的,如何潜入、如何杀人,都是我教的,如今有了新的师父,就只肯叫我一声长老吗?”沙依格德冷哼道:“拜师是个重要的仪式,众所周知,我对简生观行过拜师礼,可不记得自己向长老你行过礼啊。再者说,用于刺杀的武技,是我想学的么?你欺骗我,逼迫我,利用我铲除异己,差点让我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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