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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侄媳妇的脸面,当然还是自己女儿的幸福以及程家的远大前程更重要。
要知道如今燕王被立为太子,宋时桉成了太子爷的小舅子,未来太子登基为帝,宋时桉就是国舅爷。
如果程家与宋家结为亲家,程家就是国舅爷的岳家,新帝就算看在自己小舅子的脸面上,也会多多照拂程家。
到时程家可谓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
理清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后,姜椿也没给张娘子甚好脸色,冷笑一声:“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说,你是打算跟我玩不打不相识的套路,借机跟我拉近关系,当我的好闺蜜,然后偷摸给我下绝育药或者慢性毒药?
还是说你打算踩着我这个莽妇的头,给自己营造出全京城第一有涵养贵妇的好名声?”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姜椿“啪”地一巴掌拍到高几上。
直接将高几给拍了个稀巴烂,上头搁着的盖碗滚落到地上,“咔嚓咔嚓”几声脆响,摔成了好几瓣。
她冷声道:“你们这是拿我当傻子呢?”
张娘子吓得脖子一缩,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姜椿下一巴掌拍的就是自己。
程大姑娘“艺高人胆大”,替张娘子开口解释道:“姜娘子你误会了,表嫂是诚心来向娘子致歉的……”
姜椿斜眼看她,似笑非笑道:“张娘子是诚心来向我致歉的,那程大姑娘又是来做甚的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宋家被抄家,宋家人被囚禁的囚禁,被抓进天牢的抓进天牢,作为宋家姻亲的程家人干了什么呢?
程家人忙不迭托关系将定情信物跟庚帖送给天牢里的宋时桉,解除了他跟程大姑娘你的婚约,免得自家受到牵连。
这我倒也能理解,毕竟嫌贫爱富捧高踩低乃人之常情嘛。
但人好歹有些自知之明,身为宋时桉未婚妻的你,今儿竟然有脸上宋家门来,是觉得宋家人好脾性,不会当场给你甩脸子?
还是说,你心里存着甚见不得人的念头,想要跟我抢夫君?”
姜椿歪头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目光停留在那平滑如东华大街石板路的身前尤其长。
然后轻蔑一笑:“也不掂量掂量你这小女娃一样的身板,够不够我一拳打的!”
程大姑娘的笑容僵在脸上,根本维持不住她大家闺秀的涵养,直接黑沉下了脸。
姜椿没再理会她,而是转头看向庄氏,笑嘻嘻道:“母亲,您还不叫人送客,是想留下程大姑娘这个退了您儿子亲事的前未婚妻,给儿媳妇我当姐妹吗?
我倒是没所谓,多个伺候我洗脚出恭的小妾,还省了我买丫鬟的银钱呢,就是不晓得人家程大姑娘愿不愿意做妾呢?”
不等庄氏回应,程大姑娘“忽”地一下站起来,怒道:“姜娘子,你不要太过分,你怎能如此羞辱我?”
程大太太也一脸愤怒地看着庄氏:“庄姐姐你就任由儿媳妇在我们这些长辈面前污言秽语?若是叫外头人知道了,岂不笑话宋家没规矩?”
“哎哟哟。”
姜椿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好笑道:“分明是你们男娼女盗一肚子见不得人的算计,倒还有脸说我?
要不是有利所图,你们会屈尊降贵来向我这个打了人的乡下杀猪女道歉?
真是当了女表子还想立牌坊,又当又立给你们玩明白了呢。”
庄氏见她越说越不像话,轻咳一声,喝止道:“椿娘,够了。”
姜椿撇撇嘴,不让说就不让说呗,正好她也说累了。
钟文谨适时递上自己的盖碗:“大嫂喝茶,这盖碗干净的,我没碰过。”
姜椿接过来,掀开碗盖灌了一大口茶水,然后抬手抚了一把钟文谨脑后的燕尾,笑呵呵道:“还是二弟妹贴心。”
庄氏嘴角抽了抽,别开目光,对程大太太笑道:“甚道歉不道歉的,程太太你莫要折煞我们家椿娘了。
前儿那事,是张娘子非议我儿子在先,椿娘揍人在后,两边算是扯平了。
程大太太你今儿却带着张娘子登门道歉,委实有些让我摸不着头脑,我们家椿娘也不敢受。
不然外头人晓得了,只怕要说我们椿娘得理不饶人。
我们椿娘虽然是个豁达的人儿,向来不在意这些身外名,但我这个当长辈的却不能不替她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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