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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地域中人心冷漠情谊淡泊,甚至相互仇视,又该如何实现安定?
这样的毛病,绝不只是一个小小牧县有。
“下官不敢,督帅恕罪······”
县令听他这样问冷汗直流,唯唯诺诺一时不敢张口。
他当然惧怕谢韫,怕这位朝廷来的总督大人在天子面前一句话,别说他的乌纱帽,就是人头都可能保不住。
沉默好像让天气更闷热了。谢韫面沉如水,身后其他人自是大气不敢喘。
“章大人。”
许久,谢韫开口唤县令,提醒道:“蜀州这些年动荡,牧县若想安稳保富,还须大人多费心才是。”
他早就不是过去那个只知迎战退敌,其他什么都不用管的小将军了。
即便他奉天子命来蜀,重在救助百姓,可也不能做得太绝,让这些官员面子上过不去。
“督帅折煞了,这是下官分内之事。”
章县令连声道不敢,暗里心思飞转。
这位督帅不是个绣花枕头,做事进退有度极有分寸,虽然看上去沉肃严冷,却并不是吹毛求疵、毫不容情的主,反倒是提点多一些。
“大人能明白,本督便放心了。”
谢韫眼神不经意般掠过章县令的衣袍,状似称赞道:“想来牧县受灾前定然十分富庶,这其中大人的功劳不小。”
虽然受灾后多日未曾洗漱更衣,显得灰头土脸十分狼狈,但章县令衣着锦缎,颜色低调却有繁复的暗纹,若将沾上的尘灰洗去一看,便可知不是寻常人家穿得起的衣料。
章县令注意到了谢韫的目光,也听出了话中深意,不由得浑身一抖,懦懦道:“督帅谬赞……”
已经走到了官兵救灾之地,谢韫没继续搭话。他示意县令停步,带着身后几人投入援救去了。
这一番敲打,足够这牧县县令坐立不安一段时日了。
现在来看他日子过得滋润,至于实情如何,到底是全县富庶还是只他一家富庶,须等调查过后再做定论。
水至清则无鱼,这话不假。
但若是欺压百姓、只知搜刮膏腴的无能庸官,就绝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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