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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抓鱼卖给钢厂了,赚了一笔钱。”
“抓鱼?那么多钱,他得抓多少鱼啊?”
“小四,你去河里下网了?”
“队长,那鱼的算集体资产,凭啥他拿去卖钱?”
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脏兮兮的,头上还长着疮,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臭味。
他是村里的二赖子,游手好闲的不说,没事还偷鸡摸狗,村里没有不烦他的。
“什么集体资产,外面那条大河,又不是咱们村里的,有本事你也抓了去卖!”
“那……他这算是投机倒把啊!”
“投机倒把?咱村里谁家没赶集卖过东西?他自己劳动所得拿去卖钱,算什么投机倒把?”
“二赖子,你别学个词就给人乱扣帽子!投机倒把是倒买倒卖,他自己抓的鱼,又不是找人买的,算哪门子的投机倒把?”
“那队长我抓了鱼去卖,被抓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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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拌!”
秦思远懒得和二赖子掰扯,要不是为了秦守那五块钱,他才懒得替秦守擦屁股。
他拉着自己媳妇,转身就要走,秦守急忙招呼几个姐姐跟了上去。
秦玉书看了看秦守的背影,叹了口气,迈步也追了上去。
看热闹的那些人也散开了,各回各家了。
今天秦大山家的事,够他们聊一个月的了。
“思远叔,你等一下,俺有事找你。”
秦思远停下了脚步,他媳妇则是捂住了口袋。
“小四,你找你叔是要钱?”
“婶子,钱给你了哪能往回要,俺叔刚才帮俺说话,俺都明白,那钱就当请俺叔喝酒了。”
秦思远的媳妇松了口气。
不要钱就行,那钱她都捂热乎了,让她掏出来,真的不舍得。
别看她男人是队长,也就一天十个公分,没有什么额外的收入,最多就是不用下地干活。
她家有四个小子,到现在都没结婚呢,用钱的地方多得是呢。
“思远叔,咱村里不是有一套空房子吗?能不能租给我?我给村里交租金。”
秦家村出过一个大地主,在解放前,是他们县里的首富。
村里那套三进三出的院子,是那个地主花钱盖得,在这养了个小媳妇和私生子。
解放后,他就被打倒了,那个院子里的东西也被十里八乡的人给哄抢了。
那房子一直空着没人住,后来就成了村里的牲口棚,好一些的房子成了粮仓和放农具的地方。
还有一些房子被拆了,村里有盖房子的,就会半夜去偷一些砖和木头。
到现在,那三进三出的院子就剩下后院那几间房子了。
村里用来存放粮种,民兵用的枪械也放在那。
“空房子?哪一套?”
“就是那个地主的房子,后院的房子不是空了好几间吗?”
“你小子,赚了点钱,就想住地主的房子了?不怕被人拉出去游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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