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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无奈一笑,“我看《三国志》,曹操总是抱怨每次打仗都因粮食不足而被迫撤退。”“现在救灾也是这样,每次都是因为粮食不够,让我们不敢有大的行动。”“看来这个问题得尽快解决。”林幼薇立刻插话:“之前我们计划让商船运输材料进京,所以没用漕运的船只。”“漕运那边一直觉得我们在跟他们对着干,其实我们只是担心那些尸位素餐的人会借此敲诈。”陈寒点头,这些道理大家心里都清楚,但如果那些人非要找茬,又能拿他们怎么办呢?“我们现在只能亡羊补牢,既然漕运开始与我们为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彻底服软。”“我们表现软弱,他们还以为我们屈服了,必定会得寸进尺,必须找个方法让他们明白,我们不是好欺负的。”陈寒对漕运的不满已久,现在他们又来找麻烦,就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次日清晨。秋高气爽。劳作的百姓和灾民都充满热情。自从陈寒在朝廷上取得几次胜利后,大家对陈大人更加信赖了。此时,皮老二带着他的小弟们再次出现在工地上。他一露面,便遭到众人嘲笑。“哎哟,你们怎么来了?”“听说这段时间你们被送到兵马司去了,两个月不见,不但没瘦,反而胖了不少。”那些跟着皮老二的灾民,无人知晓他接下了下都的任务。他依旧是一副老样子。“怎么,我们出去一趟,被人照顾得好好的,你们是不是羡慕嫉妒恨了,我们走到哪里都能混口饭吃。”有工人反驳他:“那你们为什么跑到我们工地上来?”“你们应该去享受美食才对。”大家都嘲笑他,皮老二他们则不予理睬。“还是那句话,我们在这做工,难道不能领工钱吃饭吗?”管事这时上前,他知道这些人就是爱开玩笑,但并无恶意。“只要你们好好工作,安分守己,谁不给你们工钱?谁不让你们喝粥?”“我看你们四肢健全,身体强壮,早点赚钱回家,脸上也有光,整天在这胡闹,被关兵马司十几天就好受了吗?”"看你们气色不错,生活过得还行嘛。""那你们还继续在这里做工吗?"混混们嬉笑着回答:"当然要做,别人可不会一直养着我们,还是要靠工地赚点钱,十文、二十文也是不少,我们明白要自食其力。"管事的看着愁眉不展的皮老二,上前安慰:"你是领头的吗?"皮老二一听,全身一震。心里藏着事情,又不是什么好事,一旦被人注意,他立刻显得局促不安。他颤抖着解释:"大人大人我知道我错了,以后我会努力工作的。"管事的笑了:"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你之前犯点错也没关系。""大人说过,你们这些难民素质不一,没关系,既然吃了些苦,以后就别再胡闹,好好工作吧。""大人不会亏待你们的。"说着,他还轻轻拍了拍皮老二的肩膀。说实话,皮老二除了懒散、混日子,本质上并不坏。现在人家在他回来后仍给他工作,没把他当祸害,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这一刻,他心中有些柔软。尤其是看到周围那些同样来自陕甘,笑呵呵的难民们。他确实有些手足无措。但一想到飘香院的海棠,想到海棠腹中的孩子。他只能咬紧牙关,自我安慰。这世上,无辜死去的人多的是,他们在这里死去,只是命运不好。对他们来说,是命运不好。说完,他调整心态,开始按部就班地工作。连续两天一切顺利,然而到了第三天,却出了大事。这一天,陈寒正在工厂监督,最后一个工厂即将封顶。李少尧陪在他身边。"大人,真没想到,两个月我们就建成了这些工厂。""如果投入生产,你说的新纺织机,速度将是人力的十倍到五十倍,那太厉害了。""到时候我们在时间成本上能省下多少啊。""以最低价格在市场上销售,松江布怎么竞争得过我们?""我们不得把他们比下去吗?"陈寒微微一笑:"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我们不要过于乐观。"这时,林幼薇提醒道:"大人,我们现在推行自动化,如果真的如您所说,能提升十倍到二十倍的效率。""如果松江那边的人知道了,他们会震惊的。"林幼薇深知商业之道,因为她本就是从商之人。一旦触及江南人的利益,尤其是像松江布这样的热销商品,他们会毫不客气地反击。松江布的名声与财富积累了数百年,孕育了不少巨贾,若是他们真有所行动,后果恐怕不容小觑。陈寒到达工地时,看见已有四十多人横躺在棚内,面色苍白,全身浮肿。,!围观的灾民议论纷纷。“发生什么事了?”“不清楚,像是食物中毒。”“吃了东西也不该这样啊,一下子全倒了,还口吐白沫。”“难道真是中毒了?”“谁能确定呢。”“等等,如果真是中毒,我们为什么没事?”“这个……”“谁知道呢,先看看吧,大人已经过去了,他会处理的。”但也有人立刻提醒:“如果有毒,下次就不能再吃了。”“吃了那粥,我们也可能会中毒。”众人议论不休,各种猜测都有,大多认为是中毒所致。这种消息一旦传开,局面将难以收拾。尤其对陈寒来说,五万多灾民一旦失控,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滋生。这些灾民的行为不可预知。他皱紧眉头,望着担架上气息奄奄的四十多名灾民,内心怒火中烧。皮老二混在人群中,看着他们,脸上流露出哀伤,但他不断告诫自己,这些都是他们的命不好。即便如此安慰自己,但看到那么多生命垂危的人,就连皮老二这样无情的人也感到无比压抑。他连忙离开去找医生。医生正在检查,陈寒问:“是什么毒?”医生检验后,转头看着陈寒,脸色凝重:“大人,是鹤顶红!”“鹤顶红!”陈寒震惊不已。鹤顶红其实是提炼不纯的砒霜,古代最致命的毒药。这个名字与鹤无关,因为这种砒霜能从红信石中提取,色泽类似鹤头顶的红冠,故称鹤顶红。然而,提炼这种东西极其困难,通常只有富人才能拥有,灾民们根本不可能持有,只能从外部带进来。陈寒转过身,望向人群中那些平民百姓。灾民们察觉到陈寒锐利的目光,纷纷畏缩后退,毕竟没人是傻子。他们可能在猜测是否有人在此地施毒。见百姓们纷纷躲闪,陈寒立即下令:“立刻为他们洗胃,封锁消息,密切留意和他们同一批用餐的百姓。”骆秉堂一听,立即行动起来。陈寒深知,一旦这种充满恐慌的消息传播开来,灾民们会更加恐慌,到时候局面将难以控制。尽管全面封锁消息十分困难,但目前他只能想到这个方法。王弼迅速安排人手,封锁整个棚户区,然后开始救治那些灾民。忙碌至深夜,陈寒痛苦地发现,四十二人中有三十一人当场死亡。剩下的十一个人中,四个生命垂危,只有七个因为中毒较轻而被救回来。在未完工的功德庙里,陈寒疲惫地坐在墙边,前所未有的疲倦和绝望感涌上心头。他原本以为争斗只针对他自己,没想到当争斗波及到普通灾民时,他们的抵抗力竟是如此脆弱。一小包毒药就夺走了三十多条生命,这些人早上还活着,下午却因食用了有毒的粥饭而丧生。林幼薇站在陈寒面前,看着他沮丧的样子,很想上前安慰他,但她此刻竟不知如何开口。因为陈寒深深地陷入了自责之中。“这事与你无关,他们”林幼薇的话语卡住了。陈寒低语道:“如果我没有和他们争斗,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我没有任性自私地杀了詹徽的儿子,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不是我过于强势,逼他们到这种地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陈寒首次体验到如此深重的自责。夏荷和冬雪两人蹲在陈寒身旁,紧紧握住他的手,担心他会失控打自己的头。“公子,这件事,这件事”陈寒没理会她们:“这是我的责任,全都是我的责任。”这一刻,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也不知如何面对那些家属的质问。他们的亲人还在棚户区等待。在这个故事里,可能是指哪个父亲的儿子,哪个妻子的丈夫,哪个母亲的孩子。他们各自都是家庭的一份子。谁不期待高高兴兴出门,快快乐乐回家呢?从遥远的陕甘地区来到京城,陈寒在功德楼找到了一份难得的好工作,本打算安安稳稳生活。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他不幸遭遇灾祸,无缘无故地丧命于此。“我有罪……我有罪……”陈寒像做噩梦般自责:“我有罪,是我连累了他们。”“都是我害了他们。”“都怪我!”:()穿越大明我殖民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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