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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嫌恶地瞪她一眼,从小厮那儿接了绸帕擦拭脸上的茶水。
她也没自讨没趣,将帕子收回袖内,“王爷这么早过来,有何吩咐?”
秦恪不答,只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属下立即会意,将一卷册子放在桌上。
“这是你做的?”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冷声问道。
江语棠展开册子,劲爆的标题与奇特的画风跃入眼帘,便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但她怎么会认?
当即委屈控诉道:“王爷想羞辱我,关起门来如何都行,但你怎能让外人这么看我的笑话?!”
身形摇摇欲坠,眼眶通红含泪,手指更是用力到骨节泛白,似是受了莫大的屈辱。
秦恪不耐地点了点配图上的红衣小人。
“这画虽画风清奇,却也传神,特别是秋瑟的真容,似乎只有你昨晚见过。”
江语棠顺着他指尖看去,只见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Q版小人唇角,赫然横亘着老大一颗痦子,显得滑稽又可笑。
她好悬没笑出声来,还是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才堪堪忍住,继续表演。
“新婚之夜,丈夫与旁人云雨,这等苦水我自己咽下便罢,怎还愿让外人知晓?更何况,就算我丢的起这个人,定南侯府也丢不起!此人心计歹毒,这是要逼死我啊!”
情绪起伏过大,令她跌坐在椅子上,嘤嘤垂泪。
晚浓听着也哭了,上前替她不平:“王爷明鉴,我家小姐昨夜回来就病倒了,昏睡一夜,奈何奴婢初来乍到连个大夫都寻不到,咱们怎还能朝府外递消息啊!”
“晚浓,不许无理。”江语棠痛心疾首,“这不是王爷的错,都是我、是我无用,竟叫人踩到了脸上来!”
“这怎能怪小姐呢?小姐才是最委屈的人啊!”
一时之间,主仆二人抱头痛哭,如同号丧一般。
“够了!”秦恪按着抽动的眉心,“别嚎了,此事延后再议。本王还有别的事情与你说!”
话题转移生硬,明显是真的烦了。
她见好就收,闭上嘴,只抽抽搭搭地拿帕子擦眼泪,像个委屈又听话的小媳妇。
“晚上宫中有宴,你收拾收拾,随本王同往。”秦恪命令。
但江语棠却面露难色,“我怕是去不了了。”
说罢,也朝晚浓使了个眼色,示意接话。
但晚浓不仅没懂,一双大大的杏眸还满是清澈的困惑,“小姐,你眼睛疼吗?”
得,她就知道,不是旁人挑剩下的傻丫头,也轮不到给她。
既然丫鬟不机灵,她这个做主子的也只能亲自开口。
“昨夜在冷风中跪了一个时辰,妾身实在是走不动路,怕去了,也是给王爷丢人。”
“你是在跟本王追责?”
“妾身哪里敢啊。”
她委屈地红了眼睛,“大冬日的还被泼冷水、吹冷风、受尽屈辱,便是一般男子都受不住,何况是妾身这般娇弱的女子?”
秦恪何许人?一下便听出了弦外之音,眉心紧蹙。
但宫宴无她相伴,必会多生许多事端,他只能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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