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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来吓我。”江律像是把积攒下来的怨气,通通都发泄出来。他没有竭斯底里的怒吼,也没有大声尖叫,他只是很平静地控诉着傅竞川的罪行,“你这样做,根本就不是喜欢,而是你的占有欲在作祟。”“你的意思是说,我做错了?”傅竞川活了二十五年,还没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胸口像是压着一块重石,气得他咬紧牙关。“你就是做错了。”江律被怒意冲昏了头脑,才敢用这样的口气跟傅竞川说话,“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江律。”傅竞川连名带姓地喊他,眼底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了,“你看起来倒是挺伶牙俐齿的。”“我没有。”江律挫着牙根,转过头不去看傅竞川。“好,就算我做错了,但那又怎么样。”傅竞川捡起一支烟,塞进嘴里,“我对你不够好吗?我把象征着傅家继承人的菩提珠送给你,我在你害怕的时候抱着你睡觉,我让你搬进海景别墅,我给你举办隆重的生日晚宴,我给你送了你最喜欢的礼物……”“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江律打断了傅竞川的话,“可是你对我的好,跟你做错了事情,不能混为一谈。”“好一个不能混为一谈!”傅竞川嫌少动怒,他的眼底猩红,像是遭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他咬着牙根,猛地抬起手边的古董花瓶,“吧嗒”一声,花瓶被他推倒在地,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像是无数根细针一样,扎破耳膜,“我对你的好,你就完全看不见,只抓着我的错误不放。我不就是骗了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上纲上线吗?”花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瓷片从地上溅起来,刚好擦过傅竞川的掌腹,他的皮肤白皙、稍微有道口子,就会变得异常醒目。江律的心底一沉,他没有想到傅竞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的瞳孔骤然缩紧:“你、你受伤了。”“你别假惺惺了。”傅竞川的掌腹被割开那么长一道口子,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我去喊医生过来。”江律心乱如麻,他正准备转身,要去外面找医生,手臂却被傅竞川的大掌禁锢住了。傅竞川淡声道:“用不着。”江律感觉到像是有一道雷,劈在他的身上,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劈得焦黑、麻木,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楚,他深吸了一口气,说:“竞川,我是想要跟你讲道理。”“你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要讲道理。”傅竞川看着他,态度冷淡得要命,却直击要害。江律的心脏抽搐似的疼,他一边担心着傅竞川的伤势,一边又恨着傅竞川骗他。傅竞川似乎是看穿他,嘲讽一笑,随即朝着走廊外面,喊了一声:“吴妈。”吴妈是在傅家做了几十年的老保姆,从前都是她在照顾傅竞川的饮食起居,后来被傅竞川长大了,被调去照顾傅郁川了,但现在傅竞川回水榭了,吴妈还跟以前一样,守在走廊外面,只要傅竞川一有吩咐,她就会进来。这里的隔音效果好,吴妈并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吴妈看到满地碎瓷片,心底一个咯噔,嗓子跟卡痰一样,“少爷……”她一抬眼,看到傅竞川的掌腹都流血了,瞬间心疼坏了,“您的手怎么了?”“叫几个人,把地上收拾一下。”傅竞川没有正面回答吴妈的问题,“别告诉爷爷我受伤了。”吴妈能在大家族里待了那么多年,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她低头:“您放心,我不会告诉老爷的。”傅竞川不顾掌腹渗血,推着轮椅,走出房间,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强势、冷硬,不容许任何人拒绝的机会,“你等会再帮我收拾一间客房。”吴妈愣了下,“您要住吗?”傅竞川冷漠地看了一眼江律,又点了点头:“是。”
吴妈没问为什么,她应了一声,傅竞川就推着轮椅,出了房间。吴妈转过头,跟失魂落魄的江律面面相觑。吴妈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她喊来几个年轻的女佣,让她们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干净后,吴妈就领着女佣走出房间。江律一个人跌坐在地上,他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眼睛一直睁着,眼球发胀,因为心里想着事情,就连呼吸都觉得痛了。他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小腿麻了,没办法走路,他晃了晃腿,感觉到小腿没那么麻了,他才站起来,扶着墙壁,走到浴室,打开水阀,他掬起一捧冷水,洗了一把脸,感觉到大脑清醒了很多,身体也舒服了不少。到了晚上时,佣人敲门,进来给他送饭。送的三菜一汤,都是他平时喜欢吃的家常菜,江律只看了一眼,就把头转过去了,他没有胃口。送走佣人,他一个人爬上床,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胡乱地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要是他今天没有看《煤气灯下》这部电影,他可能会继续被傅竞川继续蒙在鼓里,像是个跳梁小丑一样。他把脸蒙在被褥里,被褥上残留的檀香味一点、一点地钻入他的鼻腔,让他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他不喜欢被人欺骗。哪怕那个人是傅竞川也不行。【作者有话说】虽然我很短orz但还是想求个海星◇他不要我了傅竞川搬去客房。他的掌腹被碎瓷片划破皮了,渗着血,铁锈味呛鼻,疼痛感像是被细针扎进去,疼得他直皱眉头。他没有惊动任何人,默不作声地站起来,从暗格里,找到医药箱。他翻了半天,才翻到医用碘伏,他没有自己上过药,也不知道要怎么上药,他学着记忆中江律给他上药的样子,拧开碘伏的密封盖,棉签蘸着碘伏,涂抹着溃烂的伤口。江律给他涂药的时候,他并没有察觉到疼痛。他自己擦药,痛得像是在伤口上撒盐一样,有好几次,棉签都拿不稳了。他颤抖着手,涂了碘伏,又把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篓里,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事情败露,他一点防备都没有,所以才会在江律面前失控了。他就好像是一个在广袤无际沙漠里,徒步旅行的游人。在烈日的曝晒下,他整个人都像是快要被烤熟了一样,他极度缺水,喉咙干渴、难耐,而江律就好像是他漫长旅途中,惊现出来的一片绿洲。要是失去这片绿洲,他就会死。他一向冷静自持,这会儿也露出了些许的慌乱。他垂下眼,让吴妈给他送了一包烟、一只钢制打火机,吴妈劝他少抽点,但他却不听,现在只有尼古丁,才能安抚他心底的躁动、不安。他的嘴里叼着烟,单只手,拨动着打火机的滚轮,“哒”一下,像是在安静中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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