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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化玉,快,把你那什么什么止血的药拿来!”孙化玉赶紧去找,严律却摆了摆手,血珠顺着滴落下来也并不在意。他从口袋中摸出烟,却发现烟早已被打湿没法再抽了,只能作罢,略微吸了口气,对董鹿沉声道:“这三枚钢钉上有妖族留下的气息,大约是为了让这玩意儿更锋利迅速才以灵力裹挟掷出。虽已极力隐藏,但这效果骗不了我。”这话说完,董鹿的脸色立即变了。一件事关仙门弟子不断惨死的案子竟然牵扯进了妖族,难免会让人多想。气氛顿时凝滞,刚才还在水中互相打捞对方狗命的一行人此刻立即再次意识到他们并不相同,仙门与妖族,从一开始就尿不到一个壶里。胡旭杰张了张嘴想说话,董鹿却抬手止住了他,正色道:“好,我知道了。但现在一切都不明朗,妖族并非只有老堂街的那些,未必就是祖宗您这边儿的妖参合进来了,况且只是气息,还说明不了什么。现在最关键的是搞清楚赵红玫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解决小堃村的事情。”“对!”胡旭杰头一次这么支持仙门弟子的发言,“我也这意思,我也这意思!”严律将钢钉重新包好递给董鹿:“拿着这个去给你们老太太复命,告诉她,我这边会有个说法。”“仙门的事情就由我来应付,但门中关系复杂,我只会告知老太太,让她来做判断。今天跟来的人要是有谁多嘴,我也不会轻饶。”董鹿对自己带来的几人警告道,继而又对严律露出些许笑意来,“……从小到大,您总是能给说法,我知道的。”隋辨和肖点星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这一系列的话意味着什么,隋辨甚至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都还在查呢,还没查明白呢!”“行了,”肖点星不耐烦道,“不就是仨钉子吗,搞不好哪儿来的呢,还是先看看赵红玫吧,我咋越看她越不对呢?”严律心里发沉,这些小辈儿的叽叽喳喳除了能让胡旭杰这种万事不想过脑子的二傻子心情好点外,并不能让已经活腻歪了的他有一点缓和。他对妖族的掌控力早不如以前,其实哪怕就是以前在弥弥山时,也不是所有妖都愿意跟着他的。各怀鬼胎而导致糟心事发生的情况他见多了。薛清极依旧负手站在一侧,以古语在严律耳边低声道:“何必发愁呢?就算真是妖族所为,查出一个就废掉一个,总能到头的。”严律抱着肩膀,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无论是不耐烦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都没了,只是平淡了下去,没有波澜道:“不是烦心,只是腻了。”薛清极微顿了下,还未说话,那边赵红玫又出现了异状。她身上那些秽肢被卸掉后留下的痕迹发起红来,像一大片湿疹,在赵红玫不断的抓挠下越来越明显,越明显就越痒,就这么会儿功夫,赵红玫竟然把自己露在外头的皮肤抓出一道道红痕。孙化玉急了:“应该是刚才寄生的部分猛地发作,才开始出现这类‘虚病’。我需要把她带回车上,两个医修一起施针,稳定她的状态。”赵红玫这样子十分渗人,如果就此不管,她必定会把自己挠成个血人。“我看看,”严律蹲下身,左手覆盖住赵红玫的额头,灵力灌注后当即道,“你准备一下,我先拔孽——”
他话音未落,还在滴血的右手被薛清极猛地攒住了手腕。这人本就是个握剑握惯了的,把严律的手攒得死紧,竟然没让他移动分毫。众人惊讶地看向他,薛清极脸上带着点儿意味深长的笑。“她被寄生的部位过多过重,自己魂体脆弱,身体也没有经过修行,毕竟只是凡人躯壳,哪怕是强行拔孽也承受不了,不如先用仙门的法子温养,至少保她不会继续加重。”薛清极道,“况且我认为,以妖皇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再进行如此深层次的拔孽了。”胡旭杰原本见他敢这么跟严律比划,正要发火,听到这句却愣了:“什么意思?”严律眼神一变,要抽回手来,布满云纹的右臂却被薛清极牢牢把住。他慢慢地掰开严律握成拳的手指,用自己的手指按住了他还在滴血的拇指指腹,温声道:“你这是握刀的手吗?我看现在倒还没有屠户有力。怎么了,耗损过度?妖皇变弱了许多。”“耗损?什么耗损?”胡旭杰愣了,“哥,他什么意思?”“……给你好脸儿了是吧?”严律直起身看着薛清极,“来来,你有剑了,咱俩先来打一架!”薛清极依旧是笑,只俯下身凑在严律耳边,用极小的声音道:“我现在的确是半废了,但却是事出有因。妖皇是为何呢?我也奇怪,这些小孩儿和你的侍从竟都没看出来,你早已没了味觉。上午时不过是给一个孩童拔孽,右臂便开始迟钝,以至于要用擦手来掩饰僵硬,你这样的手,还怎么握得住刀呢?”严律的心中一阵巨颤,这么多年他从未与人提起过这些细节,没想到这才几天,就被这死了千年的土老帽给看出来了。他的猛地看向薛清极,眼神里带着警告。“妖皇不必惊慌,我只是猜一猜,但看你这模样,我应该猜的不错。”薛清极眯起眼来,笑得十分温和。严律原本覆盖在赵红玫额头的左手骤然收回,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掐上了薛清极的脖颈,用古语道:“你是死的久了,忘了挑衅我会有什么下场吧?”旁边董鹿和胡旭杰等人正拽着孙化玉和肖点星追问严律耗损的事情,余光瞥见这俩人剑拔弩张,顿时麻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先拉开哪一个更好。薛清极不闪不躲,微笑着任由他卡着自己的脆弱命门,柔声细语道:“你瞧,我并没有将事情告诉他们,是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量,所以我顺着你来了。现在轮到妖皇顺着我来了,我很好说话的,只需妖皇跟我服个软罢了。”他这语气模样,几乎立刻让严律回忆起千年前在弥弥山时的日子。这仙门教出来的人模狗样道貌岸然的弟子,最喜欢逮住他这些小辫子,然后用钝刀子一样的语气和他“协商”。用钺戎的话来说——“你可真是个黑心烂肺的玩意儿啊!”严律用刮刀一样的眼神将薛清极看了一遍,心里却逐渐升儿无奈,随后竟后知后觉地又多出了些许松弛。这些事儿从没人知道,今天却不一样了。心里虽松动,严律的手却没迟疑,拇指在薛清极的鼻子上用力搓了一把,恶狠狠地笑了,也小声道:“又流鼻血了吧?你现在何止是半废了,简直就是个废人,还跟我装样子呢?等着吧,有你头疼失眠的时候。”说罢将他推开,自己甩了甩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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