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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桐秋向上划了划,发现他们的对话大多没什么特定的主题,只是夹杂在他们频繁的会议之间的一些琐碎日常,话不算多,却遍布在他们分开的时时刻刻。
陆桐秋低头笑了笑。
也许从来,他们就是在远方等待着,最后终于遇见的家人。
午饭间听到了陆桐秋要去江源的消息,闻徵似乎也有些惊讶:“竟然要去江源吗。”
不过随即,他想了想:“不过他的主题,去那拍摄也正常。”
上次他们在大屏上看见的展品大多都是古董,江源白墙黛瓦的风格,确实十分合适。
“那我就和他们一起周六过去,就留你一个人在家了~”陆桐秋的语气轻快,笑着接过闻徵递过来的水,伸手的时候却才发现闻徵已经替他拧开了瓶盖。
闻徵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抬起了头:“嗯?什么?”
陆桐秋重复了一遍,却换来闻徵眯着眼睛愈发危险的表情,他移开两个人中间的移动茶几,站起身来弯腰,鼻尖几乎就要触碰到陆桐秋的脸:“我一个人?”
陆桐秋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阳光下现场的眼睫半垂着,深邃的眼眸里,除了自己的倒影外空无一物。她垂下头,却又被闻徵的一根手指轻轻扶起。
她被迫仰着头,感受到来自对方的轻轻压迫感。
两个人靠得极近,身体的接触明明只有那一根手指的触点,可呼吸交融,陆桐秋甚至能感觉到闻徵睫毛的颤动。
最终还是只能败下阵来:“那我和青槐说,我自己过去,可以吗?”
闻徵明明得逞了,却不说可不可以,只是在陆桐秋求证的眼神里慢慢吻了下去,剥夺了她自我掌握的最后一丝空气。
“你...你干嘛!”陆桐秋推着他压下来的身体,“下午还得上班呢!”
“能请假吗?”闻徵的声音带着一丝黏腻,“请假。”
“不行!”陆桐秋一把推开他,自己抹了抹嘴唇红着脸站起来,但看着被留在原地的闻徵的表情,心却还是软了下来,“今...今天真的还有事呢,公司重要的项目。”
闻徵靠回沙发上,抿着唇角,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像一只可怜的大狗。
心里却在想着,董事对公司的控制权可真是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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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约定拍摄日的当天,孟青槐一早给陆桐秋就发来了外景的拍摄地,说自己今天突然有事不在,让陆桐秋直接去找小满。
彼时陆桐秋正在洗漱,叼着牙刷出来就撞见了拿着手机给她送进来的闻徵。看着她嘴角的泡沫,闻徵笑着用手指替她抹去:“看看位置,一会儿我开车。”
“挺远的呢,你昨天睡那么晚,要不...”陆桐秋叼着牙刷,说话含含糊糊得,想显得十分可爱。
闻徵端着咖啡靠在门框上,明明端的还是一片清风霁月的温润样子,但却问:“哦?睡得晚那是因为谁?”
陆桐秋瞥了他一眼,愤愤转头,努力忽视背后闻徵的闷笑声。
上了车打开定位,两个人才发现,孟青槐发来的拍摄地竟然是雁回山。
一些久远的不远触碰的记忆叫嚣着冲破束缚,陆桐秋抿着唇,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目的地出神,无意间,却感觉到手上多了些重量。
几乎是他伸手,她就已经条件发射般地和他十指相扣。她抬头,望进他柔和的眼里。
“我在。”
从海城去江源的路只有一条,两个人都再熟悉不过,车沿着盘山公路缓慢向上,能感受到周围的风都开始沾染上了些潮湿的寒冷。
摄影师和工作室的人在山顶等着陆桐秋,闻徵的车停在了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看着陆桐秋缓缓从雾中走来,小满笑着问:“是有人送你来的吗?要等你收工?”
陆桐秋回身看了看,发现只能看见一个依稀的黑色的车身的影子。但仅仅只是知道那个人在那处等着,她却就能感到切实的安心。
“是啊。”她低头,一双桃花眼因为笑意微微扬起,在寒冷的秋夜里仿若一眼见春暖,“是我爱人。”
小满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掩艳羡:“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
陆桐秋换上衣服出来的时候,这句感叹小满又结结实实再发出了一遍。
他们千挑万选之后,最终定下来的是一套和梧桐叶颜色相仿的长裙,下摆薄薄的纱被轻薄的雾打湿,带着柔和的古典韵味,和一头绸缎般的长发相得益彰。
屏风上是坠着宝石的松鹤图,在陆桐秋的面前缓缓展开,她背对着众人,越过众人却能看见,山下是她已然有些陌生了的家,小时候的回忆很快沿着雾气爬上她的身体。众人抬着屏风靠近她,小满笑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她回过头,看到了背后在远处等着的闻徵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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