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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一小长假过后,大家回到学校,继续学习生活。顾含青8号上午没课,一直到8号中午才返校,主要是为了给郭玉她们带饭吃,感谢她们在她急性肠胃炎的时候的关心和帮助。“好吃!顾含青,这些菜真的是你做的?”华盈问。顾含青:“当然是我。不然还能是哪来的?”郭玉:“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好吃,完全看不出来。”这句话让顾含青想到了薄谈。大概她就是长了张“酒量好、不会做饭”的脸。这是什么刻板印象。“对了,你们这学期的社团打算报什么?”谭朝月问,“社团招新到10号就结束了。”在a大,参加社团是有学分的。为了修满学分,大学四年里,每人至少要加入两个不同的社团。大三大四会比较忙,在学校的时间也不一定很多,大家一般都在大一大二的时候把社团分修满。顾含青说:“我打算随便报个活动少的。”华盈:“我这学期还要继续参加动漫社,精力不够,也只能再报个活动少的。”郭玉和谭朝月也是一样的想法,找个活动少的社团。“我来问问学姐,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华盈拿起手机。很快,她就问到了。“有学姐推荐‘薛定谔的社团’。”郭玉问:“这个社团是干什么的?”顾含青打开手机里的社团表,翻了很久,在最下面找到了“薛定谔的社团”,所属院系是物理系。社团简介是:让更多的人了解物理。物理系是a大的王牌院系,物理系的几个竞赛社团也很有名,都拿过国际级的奖项。这个“薛定谔的社团”相比之下好像很冷门。华盈:“学姐说这是物理系的一个科普社团,人很少。基本上除了入社活动、一次增进感情的聚餐,另外也就两三次活动,非常省心,学分也好拿。”这听上去很好。513的4人都决定报这个社团。搞定了社团的事,顾含青给薄谈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把书给她。-薄谈:我今天不在学校,明天晚上带给你。翌日晚上,顾含青收到了薄谈的消息。-薄谈:下来。她下楼走出宿舍。才八点多,宿舍楼下人来人往的,其中有不少情侣。顾含青四处看了一圈,看到了站在一棵法国梧桐下的薄谈。法国梧桐虬龙般的枝干衬得他有几分清瘦,像淡雅的锦缎。顾含青刚走几步,就见一个女生走到了他的面前。于是她停下脚步,抱臂看着。这个距离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只能看到女生从一开始紧张又雀跃,到最后低着头、失落地离开。薄谈的表情自始至终没什么变化,冷淡极了。她第一次去找他也是差不多的结果。不,她好像更狼狈一点。薄谈似有所感,向顾含青的方向看来。晚风吹过,树叶作响,混着结伴走过的女生交谈的声音。“那好像是薄谈哎!”“他怎么会在这里啊。”“不会是来找哪个女生的吧。”视线隔着走过的女生对上,顾含青弯了弯唇,却并没有走向薄谈,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那几个女生一边走一边还在关注着薄谈。“他怎么走了?”“难道不是来找人的?”她们没有注意到,他和另一个女生走的是同一个方向——没人的暗处。顾含青走了一段后停下。这里差不多,刚才那地方确实太招眼了。她转身看着薄谈从远处走来,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又有个女生在看着他,像是要来找他。顾含青看了眼旁边黑漆漆的小树林。女生跟着薄谈走来,一转弯却发现人不见了。明明是往这个方向走的。四下无人,她的左手边不远是黑漆漆的小树林。不知道人往哪里去了。自己走太慢没有跟上,错过了和学长说两句话的机会,女生失望地离开。此时,顾含青已经拉着薄谈走向树林深处。她一边走,一边不忘调侃:“怎么像唐僧进了盘丝洞一样。”薄谈:“这里更像盘丝洞。”顾含青“嗯”了一声,开玩笑说:“我的盘丝洞。”两人停下脚步,旁边就是这片法国梧桐林里唯一的一棵银杏树。今晚的天气很好,月亮接近圆满。皎洁的月光让夜色也没那么暗了,即使是景观灯找不到的地方,黑暗也透着一点银色。和那晚的景致很不一样。顾含青说:“这地方你应该很熟。”薄谈:“你也差不多。”
两人半斤八两。薄谈把两本书递给她。顾含青接过,发现两本都很薄。她还在其中一本上隐隐看到了“绘本”两个字。众所周知,小孩子看绘本比较多。不过这种程度可能对她来说刚刚好。顾含青正要开口,听到有人走来,下意识地停顿。走来的是一男一女,言谈亲密,应该是情侣。他们在不远的地方停下。听声音,居然接起了吻。顾含青和薄谈旁边的这棵银杏树是建校时期就在的,已经有百年,树干主体很粗,把他们挡住了。不怪这对情侣没注意到有人。他们错过了最佳的现身时机,现在出现打扰人家,把人家吓一跳多少有点缺德。缺德的事要看对谁做了,上次打扰薄谈和钟婧,顾含青一点负担都没有,这次人家只是普通情侣。而且四人打照面,场面会有点尴尬。尴尬的倒不是顾含青,她无所谓,是怕这对情侣尴尬。至于薄谈……他应该也不会尴尬。顾含青抬头去看薄谈。夜色里的轮廓让她想起了在平海山那晚,骄慢、淡漠、高高在上,像神祇,让人想拉他沉沦,看他失控。她往前迈出一小步。为了不惊动人家,她过分小心翼翼,反而身体差点失去平衡没站稳。薄谈的手横在她的腰间,及时扶住了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顾含青站稳后,迟迟没有松开的手让她意识到,他也不是那么心平气定的。他从来不是表面上的那样。触碰的地方升温。顾含青抬手碰了碰薄谈的脖子,示意他俯身。“你上次不是嫌弃我?我回去好好研究了一下。”她贴在他的耳边,说得格外轻,可能有几个字都被咬在了舌尖没发出声,也不知道他听清了没有。薄谈听完也没有开口。两人静静等待。好在这对情侣很克制,没亲多久就停了下来,腻腻歪歪了一会儿终于离开。人是走了,倒是给小树林降下了一层缱绻氛围。顾含青站得脚都僵硬了,稍微动了动。头顶传来薄谈的声音:“研究出什么来了?”顾含青不语,抬头看他。外面秋意正浓,里面在暧昧的笼罩下,仿佛盛夏,燥热、气闷、缺氧。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试试不就知道了。所以没有任何言语,薄谈的吻落了下来。相比上一次知道有人窥探、带着几分让人看的意思、明目张胆却又短促,这一次,一切都是在无人的黑暗里,本能地、自发地探索。像一根点着的烟被他抽进嘴里,经过他气息的洗礼,从实物化作虚无轻盈的烟雾,升腾、消散。原来变成一根烟是这种感觉。顾含青手里两本很轻的书变得越来越重,快要拿不住了。她努力想要拿住,可手指一滑,书还是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有点闷的声响。那也是崩掉的弦。她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后背靠上了那棵百年银杏,像抵着一堵墙。在这里百年,这棵银杏一定见证过更荒唐的事。过了好一会儿,顾含青终于吸到了氧气。她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气息不稳:“我们这样要是被人撞见怎么办?”她倒是还好,也无所谓。主要是他,高冷正经的形象被打破,估计会被八卦很久。薄谈低语:“挡住脸。”清冷的嗓音染上了热意,听上去有点痞气。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顾含青失笑,轻声说:“两本书,正好一人一本挡脸。”她想了想又说:“那你还不能说话。我上一次就是听声音听出是你的。”说话间,她交错在他后颈的手轻轻抚了一下,听到他呼吸沉了沉。她仰头亲了上去。嘴堵住就说不了话了。薄谈勾起的她的下巴让她抬得更高。顾含青的身体往后仰,紧紧地贴着树。她不安分地动了动。唇分开的间隙,她含糊轻软地说:“我怕树上有虫。”薄谈看了她一眼,正好顾含青也半睁了睁眼睛,里面像升起了一层雾。他把她按进怀里。她的后背上变成了他充满掌控的手,更热了。“我怎么觉得你没什么长进?”薄谈贴着她的唇嘲笑。“……”顾含青像一根快烧完的烟,只剩一点火星了。他倒是长进了不少。或许男女在这种事情上天生就悬殊。“因为……”她感受着唇上的柔软和痒意,突然张嘴一咬,咬在了那天他咬的差不多的位置,“我研究的是怎么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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