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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柠冷笑:“你找沈郁白帮忙,然后跟林杳说是你帮她解决的?”
她双手作拱拳,“借花献佛还得看您王公子啊。”
说完她就拍拍裤子走了,王家父母还留她在家吃饭,被白柠婉拒了。
王栩文坐在原地抠脑壳,嘟囔着:“那我最后还不是啥也没得到,还被林杳讨厌了,不赚倒赔。”
最后还是把林平名下的那套房子,也就是林杳现在和阿婆住着的那件房给抵押出去了,把钱将将补完。
阿婆的目前的几项检查都显示正常,只是最重要的脑部检查还迟迟没出结果,林杳让阿婆先好好休息,阿婆不想继续待下去,急着回家,说剩下的检查回市里的医院做。
林杳想着市里的医院也更权威一些,就答应了下来,然后抱着林平的骨灰罐回家。
本来说要带爸爸回家待一阵的,结果现在还把家也搞没了,只能先住在舅舅家。
坐在车上的时候手机响了好几道,林杳打开一看,是王栩文,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林杳吁出一口气,回他:“没有生气。”
她把头抵在车窗上,虽然不喜欢无缘无故受了别人一份恩情,但是王栩文的这份心意林杳还是感谢的,至少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这个人愿意伸手拉她一把。
她稍微对王栩文改了观,连带着对他的态度也没那么敷衍了,还让王栩文好一阵惊喜,心想白柠说得不完全对,林杳还是有增加对他的好感的。
舅舅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他把床让给阿婆睡,跟舅妈两个人打地铺,舅妈是个温柔性子,二话都没说,还问阿婆夜里睡着冷不冷,要不要开个暖气什么的。
林杳睡客厅的沙发,半夜里会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林平的骨灰罐。
她亲手把林平的骨灰盒埋在老家的后山处,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被阿婆和舅舅抱住。
她这一次没有哭。
已经大哭过一次了,就该长大了。
林杳重新背起书包上了学,却没有以前那样爱笑了,胡玉婷只觉得是因为她家里出了事,人低落了一些,还经常安慰她。
沈科知道这件事以后,说想来看看,沈郁白当时正在倒水,他盯着玻璃水杯里的水位渐渐上升,然后在即将溢出来的时候摁了停,转身跟沈科说:
“我跟你一起去吧。”
沈科倒是没见他有过这么热心肠的时候,疑惑问他:“你去能干什么?”
沈郁白抿了一口水,闲闲答着:“不干什么,就看看。”
那笔打给林杳的钱,被一分不少地退了回来。
少年用手指轻击着杯壁,然后把水杯搁在桌台上。
他去看看她还有没有哭,而已。
20黑月光
沈郁白还是第一次来林杳舅舅家,沈科带了点礼物来,阿婆连连称谢,他接了老人递过来的一杯温水,下意识问:“林杳呢?”
沈郁白坐在桌子另一边,懒懒掀了眼皮。
阿婆说着:“她晚上九点多才下自习,现在还没回家呢。”
“这就上学去了?孩子心情不好吧,可以多在家待几天的。”
老人叹道:“她说自己待在家里也会多想,还不如上学去。”
舅舅这个时候还在外面看店,家里只有阿婆在。
两个大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沈郁白无聊地用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戳着放在桌子上的苹果。
大概八点多的时候,家里的门锁响了几道,林杳拎着书包戴着口罩回来,看见客厅里坐了一窝人。
沈科先跟她打了招呼:“不是九点钟下课吗?”
林杳说话的声音还泛着哑,眼睫无力地垂下:“感冒了,就请假回来休息了。”
阿婆跑去柜子里找感冒药,林杳把包搁在客厅的茶几上,沈郁白微微侧头,这才看见那张小小的沙发上摆了一床被子,被角被捏得整齐,地上大剌剌地搁着几个行李箱,装着日常生活用品。
那笔钱被退回来以后,他问了王栩文,王栩文说林杳最后还是卖了唯一的房子,现在只能跟着舅舅住。
他又把视线转回去,思绪晃了晃,抬了指尖点了点手边的那颗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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