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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澈从另一只手腕上褪下刚刚在吧台问服务员要的黑色皮筋,“头发要盘起来么。”
她头发多,盘头麻烦,斯微刚刚随手拆下的夹子也不知扔哪儿去了,一个皮筋显然是不够的。她摇摇头,“不要,一个皮筋盘不起来。”
裴澈顿了顿,“可你披头发……很好看。”裴澈知道这是不应该的,没品的男人才对女朋友的穿衣打扮指手画脚。可看过她在台上如何放肆舞动,台下人如何起哄,他好像就忍不住这种没品的干预了。
其实这是他第二次听她唱《敢爱敢做》。第一次是在波士顿,她的生日,他从国内赶过去,落地时直接去她和朋友们定好的ktv。
到门口时,她正在唱歌,是“冷雨扑向我,点点纷飞”那一句,一开口,仿佛雨过天晴中破云而出的第一道光。
她唱粤语歌真是神采奕然,有一种独属港区女子的英气与洒脱。
他不知为什么就没有进去,等她酣畅淋漓地一个人唱完整首坐下,才如梦方醒般推门而入。
裴澈忽然觉得时机不巧,听她唱粤语歌,总是像这样“蹭”到的机会,从没有一次,是他真正在场。
斯微明显怔了,好几秒没反应。
裴澈被她的反应弄得更加矛盾,自知理亏,莫名地支吾了一阵,说出口的却还是:“……能扎起来么?”
斯微没再沉默,笑了笑,“盘是盘不了了,扎个马尾吧。”
她接过裴澈的皮筋,松松绾了个低马尾。
裴澈看她神情里有些倦怠,真是难得见到,又怕是自己干预她发型叫她心里不舒服,低声问:“累了?”
斯微眼睫扑闪了一下,“没有,就是刚才差点唱破音,得意忘形了。”
“唱得很好。”裴澈不自觉地一直看着她,似乎今天的她与平时很不相同。
“谢谢。”斯微弯了弯眉,询问道,“对了,游川为什么会来?他也认识江序临?”
“不认识,但江序临很想认识他。”裴澈说着笑了,似乎是在看好戏,“刚好我和他刚刚在一个峰会上,就一起带过来了。江序临欠我个人情。”
“江序临想挖他进公司?”斯微问。
“大概是。”裴澈说,“游川很厉害,之前裴澜也想要人,还找我当说客。不过我看他们都没戏,游教授一心向学。”
“要是你挖他呢?有戏么?”
裴澈好笑地问:“我和裴澜江序临有什么不同?我说不定还不如他们大方呢。”
斯微抿抿唇,低声道:“因为你和游川一样厉害吧……我记得,你们上学的时候,一直都有学术往来,对吧。”
“学术往来”,裴澈被她一本正经的用词逗笑,“要是我真和他一样厉害,那我倒更希望是跟他一起进校园,而不是我挖他来打工。”
斯微默了两秒,没接茬,忽然伸出手碰了碰他的眼镜,“你怎么戴眼镜了?”一般他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会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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