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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管家的骑术远没有陆承精湛,他紧赶慢赶地赶到族学中时,陆绮已经被陆承持着斧头逼到了窗户边。
这个时辰恰好是在午休,所以陆承找到陆绮十分顺利。
此时,他们身边被围得水泄不通。
陆绮的书童想要上前救主,但又害怕少爷出事儿,只好一边派人回家通知陆绮的父亲陆玮,一边冲着陆承叫喊“放开公子”之类的话。
姗姗来迟的夫子赶到以后,惊疑不定地对陆承说:“陆九郎,孔圣人面前,族学圣地,你持着斧头威胁同窗,这是要做什么?”
魏管家也冲到了人群里面,他红着眼大喊道:“承哥儿,你不要冲动,什么事儿都没你自己的性命重要,你不要冲动啊!”
陆承对同窗们的惊呼声、魏管家的劝告声、和夫子的惊疑声充耳不闻。
他手上的斧头离陆绮的脖颈只有一寸距离。
陆绮被吓得大哭,叫也不敢叫,裤|裆里头全是湿的,水迹滴答滴答从裤管流到地上,全是腥臊味儿。
陆承垂着眼看他,极俊的眉眼冷漠又轻蔑,他揪着陆绮的衣领问:“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家奴才的主意?”
“说。”陆承黑眉乌嘴,少年的棱角高挺凌厉。
陆绮浑身发颤,说:“是他,是他!”
“他说你最喜欢那畜生……给我出招,把那畜生的皮剥下来送给你,好叫你好看……”陆绮此刻一点骨头都没有,他被陆承的模样吓到腿软失禁。
不用如何吓,一五一十地全都招了。
陆承问:“你碰过阿黄没?”
“没有……”陆绮心虚地,结巴着说。
陆承的斧头又逼近一点儿,险些动到陆绮的筋脉,他逼问:“有没有?”
陆绮立即尖叫道:“碰过!”
“我碰过!”陆绮说,“它……它被吊在树上的时候,我拿棍子打了它几下……”
陆承问:“哪只手?”
陆绮颤抖着不说话。
陆承的脸色乌沉沉地,好像只蓄力待发的猎豹——弓着腰,浑身紧绷地瞄准着猎物。
他再次问:“哪只手?”
陆绮的目光垂向自己的右手。
陆承没有一秒犹豫,眼也不眨地劈起斧头砍向了他的右手手掌。
陆纨和家丁们赶到的时候,事情已尘埃落定,陆绮的惨叫声正响彻天际。
陆家族学里头出了这样的事情,所有人得以放假一天。
陆承一声不吭地被陆纨拎回家里。
陆纨在路上已从魏管家口中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到了书房后,陆纨面无表情地说:“跪下。”
陆承沉默下跪。
陆纨叹声气,语气如一潭死水,他问:“知道错没有?”
“我没错。”陆承缓慢地抬起头,眨着干涩的眼睛望向父亲。
因为尚在孝期,所以陆纨今日着一身素白的长衫,他眉目出尘,眼角被夕阳打下了柔和的光晕。
陆纨心平静气地说:“陆承,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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