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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澜也不明白会不会放“大雪假”,只好全副武装把自己裹成棉被人,这才跟姐姐手牵手互相搀扶着上学。
刚出门,天空又飘起了雪花,细细小小但是一直不停歇,成年人到脚踝的鸡血,换成两个孩子就是到小腿肚,长途跋涉才到了宗学门口。
门口站了一位先生,见到他们来忙说:“下大雪和以后下大雨,宗学都是不用上课的,辛苦你们了,快回去吧。”
白跑一趟,但不用上学的感觉还挺快乐。
沈齐又费劲的把孩子送回家,然后才去当差,幸好宗人府对上班时间没有要求,迟来的同僚比比皆是。沈齐刚松一口气,就听到同僚长吁短叹。
“这么大的雪,炭火又要涨价了,唉!生活艰难。”
确实艰难,粮食也会涨价,又是一笔开销,沈齐暗自庆幸家中提前屯够了足量的食物,不至于挨饿。
在大学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受冻。
好容易混过一天到了夜里,沈家人都睡的不太踏实,盘随着扑簌簌的雪声,突然听到有人的喊叫声。
沈齐先被惊醒了,又侧耳听了听,那声音若有似无,也不清楚到底是真的声音,还是幻听了。
他又凝神静气的听了听,这下终于听清楚了:“救命!救命!我家房顶被压榻了!我爹娘还在里头!”
沈齐一个激灵,房顶被压塌了?他们不会也这么倒霉吧?
他窜起来穿衣裳,动静把三个人都惊醒了,沈知澜揉着眼睛,“爹,怎么了?”
“有人的房顶塌了,我得出去救人去!还有,你们在家查查自家的屋子”沈齐麻溜的换上厚靴子,已经窜了出去。
“慢点,慢点!”杜珍娘眼看着喊不动沈齐,干脆也起身了,“我心也慌慌的,干脆还是起了吧。”
外头动静已经逐渐大了起来,不少人都听到有人喊屋顶塌了,忙慌慌的检查自家。
沈知澜的确知道积雪不及时清理会塌屋顶,但作为南方人没亲眼见过,走到门外,借着些微光线一瞧,好家伙!积的雪差不多有三尺来厚,已经足够压弯松树了。
杜珍娘没有处理经验,只好先试着用竹竿来捅,可压的厚实的雪根本捅不下来,零零散散的掉下来一些。
处理多少算多少吧,他们也没有更趁手的工具了。
而另外一边,沈齐急慌慌的奔出去,却发现呼唤救命的并不是他们这条巷子,而是隔壁巷子的邻居,看到有几个人奔来,眼
泪鼻涕一齐涌了出来,“救,救我的爹娘!他们住的主屋屋顶塌了!”
沈齐跟几个同族兄弟也顾不上许多,奔到那人指的方向,果不其然看到塌陷的屋顶。
沈峰有点经验,沉吟说,“幸好塌的不是主梁,还有法子,主梁撑着塌不了多大希望,清理出一个小洞来,他们也能顺着钻出来。”
“那赶紧救人呐!我瞧着旁边还塌了好几户!”或轻或重,有的是主屋有的是鸡窝,他们的家人正在一边刨垃圾,一边痛哭流涕。
不过也就哭了一会儿就收住声,不是不伤心,而是鼻涕眼泪都被冻上,糊了一脸。
大家都努力的刨着垃圾,总算是清理出一个空当,对着里面的人招手,“快,快出来!”
里头窸窸窣窣的动静,钻出个一脸灰尘的老年妇人来,她刚钻出来就哑声说:“我家老头子的腿被砸折了!出不来啊!”
那怎么办?空当这么小,也进不去更多人。那家的儿子只得咬咬牙,“我进去!只是请各位好心人,撑着点横梁,别再塌一次了!”
“好,你快进去吧!”沈齐努力用木棍撑起残余的建筑,让对方快去快回。
那家人矮身钻了进去,一边小声呼喊着,一边摸索,总算是找到自己父亲,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人背了出来。伤者已经疼的陷入半昏迷状态,那家儿子又想张罗着送医馆。
沈齐他们分了一个人帮忙送医馆,不过看这架势唉,就算是送到医馆,大夫也忙不过来。
沈齐喘着粗气,插着腰,这么冻的天愣是热的一头汗,他们听到还有人在呼救和哭泣,略微歇了歇,立刻又赶到下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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