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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人看了一会儿,幽幽叹道:“好是好,可若是能蘸着白糖吃,那滋味才最好啊!”
他是燕地人,因此喜欢这样吃。
沈瑜听他质疑殷远的厨艺,有些不悦:“蘸着白糖固然美味,但哪里及得上蘸酸梅酱滋味醇厚深长,不信海大人试试。”
海大人依言一试,果然新鲜,滋味又好,这才信服:“咱家年纪大了,固步自封。想不到沈公子有这般眼力,真是佩服啊……”
沈瑜见海大人错了就认,好感倍增,脑子一热道:“我看海大人也亲切得很,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
他一吃饱,脑子就混了,只想着江湖上投趣的人都是称兄道弟,张口就说。
秦子宴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结拜兄弟?和海大人?!
果然海大人眼睛一瞪:“咱家的年纪都够当你爷爷了,想称兄道弟,没门儿!”
话虽说得严厉,面上却不见怒容,直叫知道他脾性的人都暗暗称奇。沈瑜嘿嘿一笑,两人对看一眼,忽然生出些奇妙的亲近感觉。
至于这点情分日后帮了沈瑜大忙,便是后话了。
却说这边齐秋玉催着将他猜出的一次给记上,那边已经准备上最后一道菜了。
放在桌上的是个荷叶边白瓷汤盆,带着盖子,香气一丝不漏,惹得众人十分好奇。
殷远和沈瑜对视一眼,后者知道“那道菜”来了,想着众人接下来的反应,有些乐不可支,偏偏还要忍住,痛苦至极。
殷远对着憋笑的沈瑜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神,便当中揭开汤盆,只见盆里一只甲鱼。
“这道菜,若是谁猜中了,我便另许他一件事。”殷远道。
诗食宴(完)
众人伸头去看那汤盆中,只见一只足有两斤多的甲鱼,安安稳稳地卧在汤盆中央。虽然明知此时甲鱼已经处理净,但看上去仍是完整的一只。
齐秋玉当下就皱眉嫌弃道:“怎么是这个东西!”
殷远笑:“别看它长得难看,却是个好东西,不仅能滋阴补阳、通血散瘀,还能养颜护肤啊。”
齐秋玉一听养颜护肤,着实心动,哼了一声,意思是“那本公子就勉强吃吃”。另一边,海大人早就摩拳擦掌,按捺不住了。
也怪不得他性急,对吃货来说,这东西可是滋补圣品。再看甲鱼身下还铺着上好的火腿和鲜菇,周身葱姜切得细如发丝,汤色黄亮清澈,便知此物滋味定然不俗。
海大人也是个识货的,这道菜,须将鲜活的甲鱼宰杀斩去头爪,过沸水刮去身上薄膜,还得去背壳、底板、内脏,剔除腿上粗骨,这才算清洗干净。
但工序如此麻烦,仍不能除尽甲鱼腥味,因此好这一口的人并不多,会烹制的人也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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