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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袱不轻,他胳膊不一会儿就开始发虚,心中更是滋味万千。
昨日他已正式跟殷远道过别,相互说了些保重的话,还约定到京城一定会去找他。没想到今日别说沈瑜所期待的依依惜别的场面,竟然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得一个人拖着残躯下船,怎么看都有些凄凉的味道。
沈瑜越想越有些委屈。其实说起来他和殷远不过二十余日的交情,还是他跟着人家蹭饭的时候比较多,但几日相处,他已将那人当做情投意合的知心好友,如此看来,竟是自作多情了?
说不定殷远早就厌烦自己蹭吃蹭喝了。
如此想着,沈瑜打消了再去殷远那里跟他说一声的念头,咬牙扶着船舷,慢慢往船的舷梯处走。
刚转过弯,沈瑜抬头一看,愣住了。
那三人正站在舷梯口,殷远双手负在身后,侧脸看向江面,两名侍童拿着行李,看样子是等候多时了。
沈瑜刚一出现,殷远便像有感应一样转过头,冲着他笑了笑。
这笑容让沈瑜愣住,下意识停了脚步。而祈蓝早就快步迎上来,接过沈瑜的行李,扶着他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沈瑜还是愣愣地。
殷远一笑道:“你风寒未愈,出行又没有带仆从,一个人到洛阳人生地不熟的,恐怕多有不便。”
“可是……”他记得殷远是要往家中赶的。
“不妨事。”殷远知道他要说什么,温言道:“从洛阳去长安,行程不过数日,等你大好再走也是可以的。何况洛阳有位朋友久未拜访,我也正好想去看看他。”
沈瑜自然知道后面那句话,不过是殷远怕自己多心才说的,他就是不放心自己。一时间沈瑜眼眶有些泛酸,在家人看来他冥顽不灵,平日里责骂居多,哪有人这样温言温语地关心过他。
此时再看殷远,只觉得他又亲切又进退有度,天下再没有比他更好的朋友了。
殷远见沈瑜眼圈开始隐隐泛红,心中也有些难以言喻。他将手放到沈瑜肩头道:“我这位朋友,家中可是藏了些好东西的。你这回去,应当有口福了。”
沈瑜笑:“可叫我赶上了,真有些迫不及待,我们这就动身吧。”
他心中震动颇多,却不再说感谢的话,殷远也是,点了点头就招呼祈蓝和宇青上路,仿佛两人之间一切已在不言中,任何话都是多余了。
洛阳城自古繁华,街道上熙熙攘攘,一派热闹景象。此地虽不比都城长安规模宏大,但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沈瑜跟殷远并肩而行,前者自下了船,眼睛就没闲下来过,东看西看,应接不暇。殷远笑道:“你是头一回来洛阳,感受如何?”
“繁华热闹更胜扬州。”沈瑜毫不吝惜地称赞:“江南风光奇秀俊逸,但论气势,则与中原之地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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