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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琮深深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捏着猫头钗转身大步离开。
阿渔轻轻一笑,拿得起放得下,这届皇帝不错。
三月里,阿渔辞别萧家人,下了江南。江南乃天下粮仓,自古就有‘江南熟,天下足’之说。
比起寒冷的北方,她还是更喜欢温暖的南方。享受生活和积累功德两不误,阿渔很是满意这样的日子。
“我的姑奶奶哎,”纪远直急匆匆走过来:“可算是找到你了,你可真能找地方躲的。你从海外找回来的那个番薯,产量那可真行,大伙儿都快乐疯了,你赶紧写个折子去邀功啊,呸,是报喜。”
纪远直现在是阿渔的搭档,除了技术上的事情,其他都是他的事情,赶上这位不揽事不抢功的姑奶奶。纪远直痛并快乐着,痛的是兹事体大攸关名生,他战战兢兢不敢懈怠,快乐的是这个位置太容易出政绩了。
为此,纪远直对阿渔感激不尽,是她主动写信问他要不要过来帮她的。他知道她这是谢他在她微末之时,伸手拉了一把。
他也没想到,自己随手帮的那个小姑娘,竟然会有如此大造化。一路凭功绩从县主升到郡主再是公主,受万民敬仰。
“好歹是朝廷命官,你能不能稳重点,”阿渔稳稳地坐在石头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鱼漂:“你把我的鱼都吓走了。”
纪远直嗤了一声:“你能钓上鱼,天上都能下鱼雨。”
阿渔腹谤,没见识了吧,这世上就是有鱼雨,所以有朝一日,她肯定能钓上鱼,她坚信!
真假千金23
萧雅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看着金吾卫拖走了周招娣,混淆皇室血统是死罪,周招娣要死了,被腰斩而死。
涕泗横流的周招娣死死抓着门槛,手背上鼓起一道一道的青筋,她撕心裂肺地叫喊:“我没换,我没换孩子,我都是骗你们的,都是骗你们的,你们不能抓我,不能抓我。”
萧雅珺嘴角勾起森森笑容,这个顾头不顾尾的蠢货,只想着康哥儿会被恭王牵连,却忘了她自己的罪行。
幸好她够蠢,不然自己就得替周招娣养儿子,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而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会不会像萧雅瑜那样,被虐待被欺凌。
眼泪忽然掉了下来,亲身经历过,她才真的懂了亲生父母的罪行有多令人发指,而她的种种行为无异于在养父养母伤口上撒盐。
她真的知道错了,可,为时已晚!
“二妹,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仓皇之间,周招娣看见了远处的萧雅珺:“你救救我,我是你大姐啊,我们是亲姐妹,你不能见死不救,你怎么向爹娘交代!”
萧雅珺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勃然大怒,她冲过来抓着周招娣的头发,另一只手重重甩在她脸上:“之前我拿你当姐妹,你却拿我当傻子。我不欠你的,你过的那么惨都是自找的,但凡你那些年对萧雅瑜好一点,她怎么会不记着你的好,善待你。你这个人就是坏,就是恶毒,少把责任推给别人,我不欠你的,不欠你!”
被金吾卫抓着手周招娣只能被动挨打,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渗血,萧雅珺使出了吃奶的劲,甩耳光扯头发,宛如市井泼妇。
躲避不得的周招娣断断续续地咒骂:“你有什么资格怪我,你就是欠我的……你个贱人……”
周招娣鬼哭狼嚎着被金吾卫拖走,脱力的萧雅珺跪坐在地上,激烈地喘息着,慢慢地她捂住脸,失声痛哭。
她怎么会把这种人当成亲人,却伤害真正对她好的人。
宅子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带走,周招娣,周小宝,梧桐……最后萧雅珺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被送到了皇陵。
高高的院墙,就像是一头吃人的怪兽。
曾经,她以为葵花巷的那座宅子是一座华丽的牢笼,现在,她进入了一座真正的牢笼。高高的牢墙,逼仄的空间,压抑又窒息。
萧雅珺不敢置信地望着披头散发头发脏污的男人:“王……爷……”
赵瑢倏地回头,大吃一惊:“雅珺,康哥儿!”他抢步上前:“你们怎么来了,赵琮这个畜生,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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