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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第3页）

何解意：“？”

是说话之人会法术，还是他DNA里对医生言听计从的序列又发挥了作用？

没等何解意琢磨明白，那人便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何解意仰头看他，视线从他浅蓝色的衣摆挪到脸上，蓦然感觉眼前一亮。

这人生得好看，而且好看得扎眼，色泽浅淡的凤眼如琉璃似冰玉，衬着清冷淡漠的神情，光是让他看一眼都提神醒脑。

何解意眨眼：“是你救了我？”

“不准确。”医长天坐在床沿，三根素白的手指按上他的腕脉，长睫低垂如帘，语气冷淡，“你昏死在剥皮鬼遗体旁，救你的是杀鬼之人，我不过将你捡回，略做医治和照料而已。”

何解意沉默片刻：“你相信那只鬼是我杀的吗？”

医长天收回手，回身拿捣好的药：“我信不信不重要，稍后官府的捕快会来问询，他们相信便好。”

何解意笑了笑，莫名觉得跟这种人相处十分轻松愉快，明明他以前最烦高冷倨傲的人。

“感谢杀鬼的那位救我狗命。”他说，“也谢谢大夫帮我洗头洗澡还换了身干净衣服。”

医长天脚步微顿：“闭嘴，休息。”

“哦。”

坐回床沿，医长天拿起何解意的右手，将他僵硬的手指摊平，露出虎口、掌心、指腹和指节处的红肿擦伤等，倒上药粉，以干净的布条包扎。

“嘶……”

何解意手一抖，低头看过去，昨夜乱棍打死剥皮鬼的后遗症在这一刻终于被他注意到，于是疼痛也喧嚣而来。

不光右手，左手也有同样的伤痕。

这是他的勋章，也是他脆弱的本质。

“这些伤口一般出现在搏斗中，遇到剥皮鬼后，你反抗了？”医长天冷不丁问。

“嗯，没有成功。”何解意点头。

“不奇怪。”医长天轻轻放下他的右手，转而拿起他的左手，“黄品鬼怪中最凶残者莫过于剥皮鬼，摘头鬼、掏心鬼次之，常人遇见只怕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你能反抗，着实勇气可嘉。”

“忘了听谁说过一句话，恐惧的尽头是愤怒，吓得狠了，自然会生出勇气。”何解意懒懒地道。

他只睡了几个时辰，身体还未恢复过来，懒散地犯着困。

医长天看他一眼，微微点头，不再多言。

“再睡一会儿。”他说，“衙门的人来了，我让他们在外间等你睡醒。”

“多谢大夫。”何解意抬起木乃伊局部似的手抱拳，“我叫何解意，您怎么称呼？”

“医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