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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启还想说话,周远已经瞬间走到了前面,长臂一横接住了差点就要倒在地上的陈庆和孙大娘。
“婶子,您腰不好,我背他吧。”
也没等孙大娘说什么,他直接一只手就把陈庆拉到背上。
他们对县城的路不是很熟悉,几番问路之后才走到了回春堂,周远背着陈庆,对孟启说让他自己先逛逛,孟启只好应了,他快要成亲了,想给还没过门的媳妇儿买点什么东西,这次来镇上是意外,身上一分钱都没带。
周远看他的样子,从怀里给他借了点钱。
到了回春堂,大夫看了一眼,开了些药油,倒是不用吃药,只是不能再伤到了,要是再伤,估计就要留下病根了。
孙大娘吓了一跳,赶紧说一定让他好好休息。
陈庆现在好像才回过神,担心地看着孙大娘:“可是马上就要秋种了……”
“你别担心,大不了我请几个人来做。”孙大娘拍了拍陈庆的肩膀,“千万别以后留病根。”
这时周远开口:“我也可以帮婶子一起做。”
陈庆抬起头,想起了今天在村口的发生的事情,周远的手指很粗,擦在脸上其实有些疼。
但是为什么呢?不是喜欢李欣吗?
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孙大娘跟他说话他都有些恍惚着答了,等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周远又已经把他背起来了。
陈庆抓着周远肩膀上的衣裳,又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到牛车上。
等回到家里,孙大娘看着满屋的狼藉,就能想象到陈庆当时有多害怕。
周远也看到了,尤其是在进陈庆屋子的时候,看到那松动的门板和被翻得乱糟糟的柜子,甚至还有几件小衣都被翻到了面上。
陈庆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孙大娘给他收拾好了屋子让他休息,才拉着周远跟他说话。
“今天真是多谢你了。”孙大娘捂着心口,把那些陈年往事都跟周远说了说。
“他们想要涛子的抚恤金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竟然还想把阿庆卖掉,你说怎么能有这么恶心的人家。”
周远看着院子里快要散架的躺椅,还有那些陈庆挣扎过的痕迹:“婶子,我想这件事情不会过去的。”
孙大娘的心也沉了下去,他们报了官,让他们挨了板子还被抓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事那位老太太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知道。”孙大娘说,“总要来撒泼闹一顿的。”
“婶子,我这几日都不会出门,有什么事情,您大声喊一声,我能听见。”
孙大娘擦了擦眼睛:“多谢你,多谢你。”
孙大娘回头看了一眼陈庆房间有些漏风的窗户,又对周远说:“这事到底是因为阿庆生起来的,他们肯定会迁怒他。”
“他没什么错。”周远说。
孙大娘点头:“所以我在想,我是时候给阿庆找一门亲事了。”
周远挺起了自己的背,等着孙大娘接下来的话。
“但是有点难,阿庆实心眼,在办丧事的时候给涛子戴了孝,洛河村甚至整个县城的人都忌讳这个,我原本想着等交完税,卖点粮食,陪嫁多一些,也许有老实的就愿意了。但后来一想,要是真看着钱多了,又怕不安好心的人。”
周远动了动唇,又听见孙大娘说:“周远啊,你是好人,帮了我们很多忙,婶子真是无以为报,婶子先前跟你说,想让你帮忙给我们掌掌眼,你见多识广,应该也能看出人的好坏。”
“婶子,我……”
周远刚想说话,门就被推开,李欣急匆匆地跑进来:“婶子!陈庆呢!我听我爹说陈庆出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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