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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这巫医阿莫,好像对这蒙汗药不以为意,要不是这两人吵闹之下也不见醒转,她都要以为自己被太医令骗了。
“阿嚏!”
李广利本是撞晕的,不似骆奉被蒙汗药袭面,吸入不多,率先醒来了。
“谁?是谁?鬼!鬼啊啊啊啊啊啊。”李广利张牙舞爪地爬了起来。
阿莫离得最近,险些被他扑到身上,那一股难言的臭气袭面,还被叫作鬼,气得她一脚踹了过去。
李广利立时被掀翻在地,正正地砸在了快要醒转地骆奉身上,两人缠在一起,惊恐之下竟打了起来。
耳边‘扑哧’一声,雁守疆皱着眉偏头看过去,华书赶紧捂住嘴,见雁守疆狭长的双目微眯,连忙小声告饶,还做了个封口的手势。
雁守疆无奈回头,向前几步:“李将军,骆太守。”
偏两人惊恐慌乱之下没有听到,还在尖叫个不停。
雁守疆一挥手,本意是着人上前拉开,可这两人浑身恶臭,刚刚把他们抬出来的兵士呕了半天现在还在洗手呢,阿莫垫着帕子摸了两下都一个劲擦手,大家谁也不愿上前。
路风耀见状福临心至,着众人一起大喊道:“李将军!骆太守!”
在场兵士个个都是身体健壮的汉子,嗓音雄浑至极,一起大喊之下,把华书都惊得一个哆嗦,扭打中的两人终于反应过来,顺着火把方向看到了立在人前的雁守疆。
雁守疆一身黑衣轻甲,面如冠玉,器宇轩昂,越发衬得李广利和骆奉臭不可言更形似疯狗。
“雁某营中值守将士,听到军市有人呼救,是以前来查看,不想竟是李将军和太守,”雁守疆顿了一下,关切道,“可是遇到了袭击?”
华书在后禁不住偷笑,雁守疆这人装得还挺像,好似当真关心二人似的。
李广利和骆奉清醒过来,认出了身边之人,也顾不得腥臭,互相抱着哆嗦道:“有鬼!有鬼!雁将军有没有看到女鬼?有个腰能拧个圈的女鬼!”
在场众人除了阿莫,基本都猜到了真相,看着眼前两人的模样都忍不住偷笑,被雁守疆一眼扫过去,顿时鸦雀无声。
“咳!”雁守疆既已应下华书,便主动帮她遮掩:“我的人好似是远远看到有个白色的影子飘过,但深夜眼花也是难免的,两位莫要心慌,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还是早些回府吧。”
李广利本还欲说些什么,被骆奉一掐反应过来,其中内情不宜多言,便哆嗦着不再言语。
雁守疆见唬了过去,便命人将骆府的下人引了过来,那下人强忍着恶臭,搀着失魂落魄的两人向着马车走去。
见两人走远,华书从人堆里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今日之事,多谢雁将军,将军洞彻是非,知情达理,又不拘泥小节,真乃我辈楷模!”
“不必如此,”雁守疆制止了华书的马屁,对着众将士道,“回营。”
华书讪讪,与一众将士挨个挥手:“再见,再见,再见。”
方桦讲义气,不愿先走,躲在远处擦干净脸等着华书,此事本来顺遂,但是前面有多爽利,后面被人发现就有多无措。
方桦只觉身心俱疲,却见华书仿佛毫无影响,整个人比先前还快活。
“公主?你要被罚去军营啊,那军营中全是男子,如何使得?”
“嗯?那有什么,”华书笑眯了眼,今夜实在快活,忍不住对方桦道,“偷偷告诉你,我来边郡就是为了入军营上战场!先前我还愁绪切切,不知如何才能如愿,今日岂非意外之喜?既惩戒了恶人,又达成心愿,当真是双喜临门!”
方桦瞠目,她一直知晓华书性情不羁,从前与她相处也多不拘小节,从不曾以权势压人,但没想到她一女子之身,竟有如此凌云之志?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慢悠悠地走到拴马的地方,乘着月色疾驰回了雁府。
时辰不早,华书本想尽早歇息,结果看到房间内灯火通明,暗道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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