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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第2页）

听到是刘瑰的要求，华书泄了气，只能拉过初娆问道：“我听说阿姊......”

初娆打断：“殿下料想公主必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交代我传句话给公主。”

华书抓着初娆的手一用力：“什么话？”

初娆：“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让阿书切莫莽撞。”

华书不解：“阿姊什么意思？什么叫她自己的选择？”

初娆苦笑：“便是字面上的意思，殿下知晓公主或有不信，但确实如此。”

华书心头一震，越发慌乱起来。她强自镇定先把初娆送走，又与翘错简短问候：“今日事忙，不及细叙，过两日我再去看你？”

翘错莞尔一笑：“今日见你一切都好，我便安心了。等你空了不拘时辰，随时来南乔坊。”双目流盼，环视一圈后道，“带着阿嫽。”

华书暗道这个小人精，眼光犀利一如往昔。

目送翘错远去，华书神色一凛，看向安荣、安谙与阿九三人：“安荣，阿九，回长安前我已禀过阿兄，以后你们二人归我名下，听我调遣，日后你们与阿嫽和安谙都是我的人了，可明白？”

安荣疑惑与阿九对视，阿九偷偷摆手示意他不要多嘴，华书见状直言：“我再说明白一些。从今日起，你们四人为我所属，便只能听我的，阿父，阿娘，阿兄，仲迢，随便谁都好，要你们办什么事都要先来回禀了我。我问的事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旁人问我的事却要谨守规矩不许吐出半个字。”

华书言辞凌厉，阿嫽平素行事本就事事以她为先，否则也不敢做出瞒着送她出长安的事，阿九这段时间深见她变化，有一些准备，是以也未慌张，只有安荣与安谙两兄妹，此刻是满心不解与不安。

华书见状，再次开口：“安荣，安谙。你们两个是仲叔带回华家的，虽由阿翁阿娘做主，分别派给我与阿兄，但平时也多听他们几人吩咐，就如方才安荣‘要求’我按阿娘安排行事，这种事情从前我不计较，但自今日起谁若再犯，立刻撵出去，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安荣安谙对视一眼，双双跪地：“公主，仆不敢！”

华书缓了语气：“安荣今日行事有失，是我以往不曾要求你们的缘故，所以今日我也不会计较，都起来吧。”见两人起身，华书转向阿嫽柔声道，“我先回家，那些护卫你去安排。”

阿嫽点头，从袖袋中取出银钱，让阿九去分派给那些临时招募的护卫，安荣去赶马车，自己去清点物品。

安谙见状追着华书而去，蹦蹦跳跳道：“我给公主牵马，正好许久不见阿雪了呢！”

华书刚训了人，本还一派将帅之风，此刻背影却是一僵。

眼看着华书走到了黄骠马身旁，安谙一愣：“公主？这是谁的马？阿雪呢？”

那匹出门没几天便丢了的乌背雪花银鬃千里驹，乃是御赐，又是华书心爱，安谙便从未假手旁人，亲喂亲遛，连洗澡修蹄钉掌铁都学了，照顾得井井有条，银白的鬃毛还精心地编了麻花辫，就连马鞍下面她都钉了牛皮，生怕马儿不适，马鞍上面的小坐垫更是在最好的丝绸上细细地绣了一整面的山水图，内嵌了丰盈鹅绒，但凡见过，谁不夸一句丰神俊朗，气度非凡，当真是一匹富贵马！

这马儿，被安谙称为阿雪，就差抱着一起睡觉了。

这阿雪，安谙的心头肉，被人偷了。

说到底这是华书的马，可此刻对着安谙带着疑问的天真眼神，华书着实尴尬不已。

华书与阿嫽感情最好，安谙虽有不及，但她直率爽朗，活泼讨喜，华书也多宠着，平素管着手底下十几个侍女，不知道多威风。今日这是华书对她说过的最重的话了，想到要让她伤心华书也难免不忍。

“咳，安谙，阿雪与咱家到底缘分浅，你看......阿黄！也是一匹很神气的马，它听得懂口令，特别活泼，吹口哨的时候蹄子会跳舞，还上过战场，曾经一蹄子踩死一个匈奴......”

华书细数着黄骠马的履历，安谙本有一些迷茫，骤然听到踩死匈奴一语，立刻蹦到两尺开外，嫌弃地扫视一眼黄骠马的蹄子。

华书立时说不下去了，尴尬道：“反正，以后你要愿意就养阿黄，阿雪被人偷了，你给它养的膘肥体壮，一看就能卖很多钱，定是找不回来了。”

晴天霹雳！

安谙瞪大的双眼不过片刻就盈满了泪水，华书暗道不妙，安荣动不动就哭，但都是默默流泪小声啜泣，安谙基本不哭，但是哭了便是惊天动地！

华书惊恐大喊道：“阿九！阿九！你，你过来把安谙带马车里，你们慢慢回家，安荣与我快马加鞭。”说着也不管别人如何反应，一跃上马就疾驰而去。

清脆的马蹄声伴着呼呼的风声，也掩不住身后安谙破天的哭声和阿九茫然无措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