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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荣亲王封地在淮南,淮南用不上骑兵啊。”
“淮南用不上,西北和北境用得上就行,而且他不需要多么强壮的骑兵,只需一支能轻装上阵,速度敏捷,来无影去无踪的刺杀轻骑就行。”
“主子的意思是,荣亲王想重振前朝的赤血营。”
前朝的赤血营,是一支只听从皇命用作暗杀的组织。
天空逐渐灰蒙,想必马上有一场大雪,赵北岌晃着躺椅道:“想动荣亲王先动户部,要动户部必动淮南官场。淮南富饶,但黄册推行和税收差额巨大,朝廷每年还要下拨数百万两去治理淮河。本王不信淮南这个地方的税收青梦之没有做手脚,更不相信荣亲王会在淮南安分守己。因此我们急需一个外力,一个上能撼动天听,下能激起民愤的人,一个敢直面户部青梦之的人。”
可这样的人难寻,顾亭心中默念道。
天空逐渐落下雪花,大雪很快将京畿完全覆盖。
在这寒冬腊月里,镇北王府的红梅开得鲜艳,而日夜赶工不停歇的姜南溪,终于完成了故衣的复制。
她根据故衣面料上残存的纹饰图案,翻遍了所有的资料,询问了不少当年见过这件故衣的老人,由此一比一复制了这件蹙金彩绣鸾凤朝阳锦衣。
衣上金丝和彩线交错呼应,织出栩栩如生的凤鸟,凤鸟两侧有祥云、夔龙纹饰点缀,凤鸟与日月同辉尽显衣裳的华贵精美。
而衣上的日月,经姜南溪观察,为特殊染料所印,能随光线及温度变化不同的色彩,由此才显得这件衣裳华贵之外的特殊之处。
———
临川阁。
赵北岌看向眼前这件复刻好的故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哥问:“大哥,这衣裳可是母亲当年所穿?”
轻轻触摸着衣服上的刺绣,赵北尘思绪飞得很远,随后回道:“有九成像。”
“这么说来,母妃的故衣有希望完全修复了。”
看着弟弟的脸,赵北尘道:“子徵,其实母亲的故衣修复不修复已经不重要了。”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物件,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过它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不管有多难,我都要修复它。”
轻叹一口气,赵北尘道:“听说这衣裳是你院里的绣女复制的。”
“对。”
“既然如此,你该赏人家的还是要赏。”
“我知道。”说完拿过衣裳认真看了看,问,“大哥,母亲的那件故衣,也用了一种特殊的染料,那些染料上出现的字,是否跟当年淑妃和皇长子的死有关。”
赵北尘低声问:“你知道了什么?”
“如果这只是一件普通的母亲故衣,又怎么会经历火烧、刀划,必定是衣服出现了什么直接的证据,能证明当年淑妃和皇长子之事并非单纯的人祸,而是有人勾结月乘人为之。大哥,你们瞒了我什么?”
忍不住咳疾,赵北尘咳嗽不断:“子徵你只需记住一件事,你是赵家子弟,是皇族之人,如今朝廷腐败世家沉珂,我们暂时无法改变,只能蓄势待发。”
听到这,赵北岌愤而起身:“我就知道这事跟荣亲王脱不了干系。”说罢就要离开。
看着冲动的弟弟,赵北尘将人拦下:“子徵你别冲动。”
握紧双拳,赵北岌忍着怒火:“为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荣亲王可以迫害皇妃、皇嗣、母亲。这些年我跟父王在边境抵御外敌,荣亲王都要联合户部刁难,我收到的军粮是霉的,战死兄弟们的抚恤金只有一半,我在边境吃沙子,啃土豆,穿着破旧的军装,拿着损坏的兵器,我们用命在守护大虞,而荣亲王高坐明堂,过着由人伺候享乐的日子,他随意拨动棋子,我们这些人就全都成了他的垫脚石,这样憋屈的日子,我究竟要忍到什么时候!”
看着意气风发的弟弟,赵北尘终于肯说出一件秘密:“十年前,时任淮南监察御史的黄玄昌得到一份荣亲王在淮南养兵作乱的证据。黄大人为把证据安全送回京城,乔装成行商走水路上京畿,却还是在归京的运河上被所谓的‘河盗’所杀,那份证据也从此下落不明,你若想动荣亲王,想动户部,就要从那份证据下手。”
只是十年前的证据,该如何下手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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