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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过得浑浑噩噩,可能是初冬气温骤降着凉的缘故,她感觉自己有点感冒,鼻子堵得慌,嗓子也有点疼。
这一整宿她都是在安全屋度过的,一开始她不打算睡,算计着林仄差不多快要出副本的时间给她发去消息,没收到回复,她又试着看看能不能解锁新的无字书,奈何积分不够解锁不了,她觉得无聊就玩了会手机,一来二去就困了,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看了眼手机,江煜和林仄一个回消息的都没有,一种莫名的烦躁瞬间吞噬了本就所剩无几的好心情。
早上九点,顾窈准时来到跟塔多约好的咖啡厅,这个点人不多,服务员很热情,询问过后就引着她来到了二楼。
咖啡厅不大,分上下两层,典雅的装修风格配上舒缓的音乐,的确是谈事情的好地方。转过楼梯拐角,顾窈看见一个背影正对着她,那身影微微前倾,头时不时侧向一边,又拿起桌上的咖啡浅尝一口。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回头。
“好久不见了,亲爱的。”还是一模一样的语气。
“嗯,好久不见。”顾窈坐在她对面,“你每次见到我都会说一句好久不见,怎么,一直在惦记着我?”
女人这次没戴面纱,顾窈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清她的模样,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鸦羽般的睫毛安静垂下,很异域风的长相。
女人笑了笑,双手撑着下巴:“我猜到是你了,毕竟应该也没有人会想主动见我。”
服务员送来一杯咖啡,浓郁的香味一丝一缕飘进鼻孔里,氤氲热气弯弯绕绕地飘向半空,又渐渐消失不见。
顾窈突然问:“你在卖道具?跟时总怎么认识的。”
女人点点头,没否认:“我看到他在论坛上发布的帖子了,用时家那个小公子的手机发的,高价买道具,找人带着过本,那价钱没有人会不心动。”
女人话音突然一顿,她笑着从随身背的包里掏出来一个水晶球,这个水晶球之前见过,在她那间神秘的占卜小屋里。女人眉眼一弯,笑起来的时候比平时多了几分妩媚:“这个水晶球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乍一听跟潘多拉魔盒和阿拉丁神灯一样,说出愿望就能实现的套路现在影视剧都不拍了。
顾窈弯了弯嘴角:“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吗?”
“神棍这个词你听说过吗?”
女人也不恼,听完这话笑得更开心了:“亲爱的,我很认真地在跟你讨论问题,只要你现在说要,我就给你,免费的不要钱。”
顾窈当然不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况且她跟塔多也不熟,莫名其妙收别人东西算什么事。她双手交叠在一起,收敛了笑容,脸色变得稍稍严肃了一点:
“塔多,我知道你也不是普通人,我需要你告诉我一些事情。”
女人意料之中地点点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我无法回答你,记得我之前在幻境里跟你说过的吗,因果不可违逆。”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顾窈声音提高了一个度。
不知道为什么,清晨的那股烦躁突然又涌上心头,江煜现在到底安不安全,秦尘查的怎么样了,林仄有没有完成副本……?乱七八糟的思绪被塔多的一句拒绝彻底点燃,缠绕在一起。
女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水晶球发出的微光映在二人脸上,咖啡已经凉了,像个被抛弃的小动物孑然一身,乖乖待在手边。
“顾窈,我之前问过你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吗。”
“我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所处的世界就是假的。”
顾窈皱着眉头,迟钝的大脑现在已经不剩什么思考能力了:“我想过这个问题,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假的,我看见的听见的,摸到的闻到的,到底哪一点是假的。”
“塔多,你一定还知道什么对吗,我为什么会失去权限,在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缺失的那部分记忆到底是什么?”
女人突然摆了摆手,示意她冷静一点:“你的心已经乱了,如果今天你来是要问我这些问题,那我们的会面可以结束了。”
顾窈深呼一口气,脑袋昏昏沉沉,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那我问一个问题,落星海入侵现实世界,这件事有没有我的责任……?”
水晶球突然闪过一道光,半透明的球体里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飘动,随着顾窈这个问题问出口,蓝色的光芒就开始闪烁。
塔多说:“你看,水晶球听到了你的问题,已经给你答案了。”
“球亮则为是,球灭则为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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