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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纪兰因收拾完满地狼藉,两人朝教室外走去。
临走前纪兰因看了眼课表,艾斯利国际高中每天只有六节课,上午三节,下午三节,而午休时间整整有两个小时,到下午一点才开始上课。
她们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午休时间。
秦麓湖带她越走越偏,不停向上,最后停在四楼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前,她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打开门把纪兰因连推带拉轰进去。
比起教室,这间房间的占地面积至少缩小了一倍,从装修上来看更像会议室,胡桃办公桌牢牢固定在中央,将真皮沙发与书架挤到四角,不知为何,让她感到了一丝违和感。
——空气里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臭味,仿佛是某种肉在夹缝里腐烂的气息,她的手慢慢蜷缩了起来。
“学姐,你们这是……”带着眼镜的雀斑男学生慌慌张张从电脑前离开,紧张地连四肢都在抖。
纪兰因看得很清楚,电脑屏幕右下角跳着一个小小的弹窗,不断有文字滚动着。而主体部分的内容,则像是某个论坛一样的绿色背景。
在她们来之前,想必他一直在这里悠闲的上网。
“下午这里被我们占用了,你可以走了。”秦麓湖关上门,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扬着头宣布道。
不止是他,纪兰因也一头雾水,现在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要说,让秦麓湖来做那只出头鸟。
犹豫片刻,眼镜男不太放心地追问道:“真的没关系吗?不是会长说让我……”
“他又改口了,今天不会来这里。还是说你不信任我?”秦麓湖强行把纪兰因按在电脑前,袖章跟着神气地转了个圈,气焰嚣张道,“我劝你快点,我耐心一直不好的。”
眼镜男马上立正,给她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哆哆嗦嗦地弯腰道歉,像受惊的鸟一头扎出了办公室,连账号都忘了退出。
他一走,纪兰因马上就毫无愧疚感地接盘了眼镜男所有的账号密码,留秦麓湖一个人装模作样装订文件册。
“纪老师,你不问我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秦麓湖光看她不说话的背影,颇有文静内秀美少女的感觉,但她总要耐不住寂寞开口说话,“别人隐私有那么好看吗?收收眼睛啦,兰因姐。”
纪兰因这才有些心虚的道:“关于任务的事?刚才我在听课的时候,跳过一次任务弹窗了了。”
眼镜男刚才浏览的,果然是论坛没错。没有什么是比学校论坛八卦更多的地方了,纪兰因万万没有想到,这群十八岁上下的孩子竟然能搞出那么多精彩的事来。
她往下翻了两三页,竟然都是和失恋有关的,哭着要寻死觅活的不在少数,然而更多是在祈求暗恋成功。
真有那么多无处安放的爱意吗?
“当然不是,我在等人齐一起说,她们估计还要好一会儿了。”秦麓湖按下订书机,用力到纪兰因甚至怀疑她是在把它当自己来泄愤,“其实是因为那个白痴会长给我留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名单要整理,我想找个人帮我一起做,维瑞拉和罗帷都说,你是个好学生,一定会帮我忙的吧?”
纪兰因头也不回道:“抱歉,我很忙哦,自己的任务海事留着自己完成吧?”
她已经被“校园七大不可思议”这个有趣的话题彻底吸引住了,看得津津有味。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秦麓湖撇了撇嘴,故意压低了声音,“……即使这是我的请求也不行吗,我很少求人的哦,纪老师?”
心弦仿佛被人用力拧了一把。
明明很清楚,她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纪兰因还是不可控地,动摇了一瞬间。
好像又回到了过去那个也曾被谁那样迫切需要着的时候。
“既然不是真心诚意,我好像也没有答应的理由。”纪兰因垂下眼睫,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渐渐地,滚动着鼠标滚轮的手停下了,皱眉张望四周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秦麓湖在空气里嗅了嗅,耸了耸肩问:“拜托,描述的再清楚点嘛兰因姐,哪里有啊?反正我是没闻到过,是你闻不惯香薰的味道吧。”
办公桌左上角确实放着一只淡蓝色的山形香薰,木质香淡雅而清新,始终无法压下这刺鼻到让她浑身不适的气味。
“不,像是什么肉腐烂的味道,放了应该有挺久的……”
她忽然不说话了,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身来,径直走到花盆前,“……你真的闻不到吗?我感觉那个味道,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拨开一品红繁茂的枝叶,能看到花盆内的一出泥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猩红色,像是有血在往外汩汩冒着泡,就连质感也和别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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