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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钟山那性情乖戾的烛应龙之名。
小道长初入道门,就已听师兄们谈论过许多关于烛应龙的传闻,那正可谓是令三界闻风丧胆的战神。
这就奇了,这狐女,怎敢忽然直呼烛应龙的大名?态度竟还如此跋扈……
胡思乱想中,这小道士一时念错了法咒,吓得忙捂住嘴!
因他这一口误,原本金光耀目的八卦阵,忽然像是被吹灭的蜡烛,骤然熄灭了。
就在这一瞬间,桑诺呆滞的目光陡然一亮!
眼前所有的幻觉都消失了,桑诺如梦初醒,机警的一抬头,竟发现周围站着三个陌生的小道长!
桑诺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惊惶地四处张望,才发觉这院子里围满了人。
秦家上下全都聚集在抄手游廊里,冷眼看着院子中央那群人,等待道长收服妖孽。
正房门前,两个小幺手里提着羊角灯笼,后头站着脸色冰冷的秦家老爷和家眷。
听见东北角传来“呜呜”的闷哼声,桑诺循声望去,见慧娘被人绑在院子角落的朱红柱子上,满面泪痕。
桑诺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是中了圈套。
不等她开口,周围那三个小道士已经重新起咒,桑诺耳朵里又开始嗡嗡作响——
“你们凭什么拿我!”她用力捂住耳朵,试图站起身,却被其中一个小道长掐诀一指,压坐回八卦阵中。
意识又开始模糊,桑诺狠下心,一咬舌尖,让疼痛感维持自己的神志,脑子里风车似的转——
秦家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存在?又为何要特意设局捉拿她?
整个秦家,只有慧娘姐妹知道桑诺的存在,如今,慧娘的姐姐已经亡故,自然不可能出卖她,那又会是谁?
想起前日发生的事,桑诺顿时明白过来,一定是那个该死的老道长!
琢磨出头绪,桑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望向其中一个年长些地道长,也不求饶,只神色平静地冷笑一声道:“你们师父怎不亲自过来会我?可是自己没那胆子,只得打发你们几个来替他送死?”
“孽障!”一个年轻些的道长沉不住气,横眉怒目地斥道:“收服你这小妖,何劳师父动手?不过遣我们师兄弟来练练手罢了!”
“练练手?这等小伎俩,就骗得你们替他送死?”桑诺斜眼看向那道长,眼角眉梢天生带一股娇媚之气,揶揄道:“小道长,你都被那老奸巨猾的家伙给卖了,还替他点钱呢!”
这一对视,那小道长登时飞红了脸,慌忙别开视线。
年长些的道长见状,急忙呵斥他:“发什么愣!别被这妖精迷惑拖延!再过两三刻,法阵就无法维持了,赶紧重起咒法!”
最小的那个道长好奇心重,也不理师兄地训斥,竟不管不顾地问桑诺:“你为何说师父要卖我们?你刚刚又为何直呼烛应龙大名?”
桑诺闻言先是一愣,这才隐约想起自己神志不清时的所做所为,心中又有了猜测——
这几人或许是听见姜上仙的名字,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不如此刻乘胜追击,唬的他们吓破胆算完!
于是,桑诺眯起狐眼笑道:“你师父难道没告诉你,他前日晌午就跟我交过手,却没有拿住我。”
年长的道士斥道:“凭你这点修为,也敢口出狂言?就算碰上千年的蛇妖,师父也未必会落下风,又怎会拿不住你区区百年妖狐?”
桑诺不紧不慢道:“你们仔细想想,前几日,是不是有位李姓人家请你们师父作法?我就是你们师傅要抓的狐妖,他当日在集市里企图捉拿我,一路追至青丘山,才拦住我的去路,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几个道长闻言,不禁也升了疑心——师父既然费这么大力气要抓这狐妖,为何自己没有动手,反倒遣他们来“捉妖历练”?
桑诺莞尔笑道:“因为我们尊上亲自出面,制止了他的恶行,还让他给我致歉了。
实不相瞒,你们师父当场吓得要给我叩首,被我免了礼,他如今却不念我的恩德,反要恩将仇报呢。”
“一派胡言!”
几个小道士听那狐妖用言语羞辱师父,个个气得面红耳赤,眼见就要动粗,却听那狐妖又脆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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