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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骨眼上,谁都难以安稳。
哪怕景元帝不会见她们,这些妃嫔都会压下之前的惶恐,试图面圣。之前惊蛰不知,只是因为他在殿内,根本不可能让这种事情传到他的耳朵里去。
“石黎,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惊蛰诧异,“你不是,暗卫吗?”
石黎面无表情:“石女官要求卑职背下所有,免得小郎君遇到哪位,不能及时反应过来。”
惊蛰笑了笑:“就算遇到,我也会及时避让,无需担心。”
“您为何需要避让?”石黎困扰地说道,“就算您杀了她们,陛下也会为您善后。”
……多谢,我并没有这样的嗜好。
惊蛰狠狠揉着眉心,打算趁着这场争执还没扩大时偷偷溜走。结果,尽头有些愤怒的金嫔,已经转过身来。
何其相似,何其相似啊惊蛰!
这已经是短时间内第二回。
惊蛰压低声音:“石黎,下次我再看到热闹走不动脚,你就给我拖走。”
石黎:“遵命。”
惊蛰避让到一旁,低下头去,只等待这金嫔早些离开。
金嫔神情不虞,匆匆路过,只是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眯着眼看向惊蛰。
“你,抬起头来。”
惊蛰微微蹙眉,他今天服饰,应当没有问题才是。不过,他还是顺从着金嫔的话抬头。
金嫔微眯着眼,略有狭长的眼睛带着几分打量,“你在这殿前伺候,已有多久?”
还没等惊蛰回答,方才那位大太监已经匆匆赶上来,拦在金嫔面前,厉声说道:“娘娘若是再在殿前放肆,奴婢就要请侍卫过来。”
“大胆!”
“胆大妄为的,是娘娘!”那大太监的声音更加严肃,“这可是乾明宫,您纵是想撒野,可也得好好看个分明,这脚底上踩着的,到底是哪块地界!”
哇哦。惊蛰眨了眨眼,这话说得可真是难听。
金嫔脸色铁青,几乎要被这话气得晕过去,她用力抓紧身旁宫女的手,到底强硬压下心头的怒意。
金嫔怒气冲冲回去,那略有刺鼻的香味跟着散去。
惊蛰捂住鼻子,忍下喷嚏的冲动,就见刚才拦在惊蛰跟前的大太监转过身来,扑通就跪下:“请恕奴婢方才没能拦住金嫔娘娘,是奴婢之过。”
惊蛰忙将他搀扶起来:“不必如此,你是叫……”
大太监说道:“奴婢叫徐明清。”
惊蛰笑了起来:“多谢你。”
徐明清微微吓了一跳,欠身说道:“郎君这是作甚,是奴婢没尽到本分。”
惊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罢了,这要是道来道去,也不知要说到何时。”他记下徐明清这名,这才进了殿内去。
这外头的闹剧,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能猜到这里面,或许有景元帝的手脚。但更多的,惊蛰下意识不去窥探。
吃过午膳,惊蛰一门心思扑在功课上,直到傍晚才堪堪写完。
外头正是静悄悄的,原本守着的人已是都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站在书桌边上的男人。
他穿着冕服,长身而立,窗外斜阳暮色,将他的影子拖得狭长幽深,像是染上了一层浅浅的残红。
惊蛰:“我的文章,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惊蛰已经放弃挣扎,赫连容要看,也随便他看。
“你的字,倒是比从前好了不少。”
“再不好好练习,先生怕是要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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