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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高中。”
“我们就在高中。”
“想见你。”
“我就在这。”
“潮……”十七岁的沈朝汐的影子,迟暮里不知道他出现的原因,自然也制造不了他再度出现的条件。
或许这首歌结束,或许下一分钟,下个瞬间,梦就会醒。他又开始患得患失,爱上沈朝汐之后他就没有停止过患得患失。
眼眶撑得发涩,他也不敢眨眼,怕眨眼沈朝汐就消失了:“你先别走。”
沈朝汐笑了:“我就在你身边。”
“傻瓜你会走的。”迟暮里不想露怯,定了定神牵出笑容,但沈家明的表演训练没有任何作用,哪怕他干脆捧住沈朝汐的后脑吻下,也吻得哽咽,止不住淌泪。
“唔暮暮。”沈朝汐轻声呢喃,柔软的唇瓣相互纠缠,甘甜又伴着小雪冰凉。
他似乎已经穿上了童话里到点消失的水晶鞋,夜跑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随时可能被打回原形,一无所有。
所以他吻得比迟暮里还要急切,双手捧住beta后颈,要把他的一切都交出去,也要把迟暮里的一切都夺走。
可迟暮里只敢轻轻吮吸,他怕眼前人是一触即碎的泡沫。唯独紧紧抓着沈朝汐校服衣领,越抓越紧。
有些话他憋在心里憋得太久,沈朝汐消失之前他一定要问出口。
“你爱我吗潮你爱过我吗”
“你不知道吗?”沈朝汐气若游丝,手臂酸了,垂在他后背,虚虚扣着。或许这是他即将消失的预兆。
刚刚挥给余程的一拳返回打在胸口,迟暮里心口闷痛:“我不知道。”
夜色很深,遮不住沈朝汐脸颊酡红:“那暮暮你闻闻我”他的声音更轻了,喘着粗气,在彼此之间化成久久都没散去的白雾。
迟暮里紧抱住他,深深呼吸。无味:“你亲口说给我听,好吗。”
“那你听”沈朝汐身子一沉,压进迟暮里胸膛:“我每个器官都在说爱你”他喘得很深,远远超过了一个吻的余韵。
迟暮里垂首靠了上去,沈朝汐的心脏跳得比他还要剧烈,颈窝持续发烫。太真实了。实在太真实了。
如果是梦,未免太真实。
如果是现实,未免太梦幻。
如果是低温让他高烧错乱,但愿世界永冻,大雪连绵。
可遽然间,像是遮掩剧场调度的幕布在不合适的时间被整个扯开,数道刺眼的手电筒光打向他们:“找到了!在这里!”
台上演员面面相觑,观众哗然。
迟暮里挣扎着眯起眼,手电筒光打在他脸上,他想起曾经和沈朝汐走下过山车的瞬间,整个人都头重脚轻,在反复失重超重里忽然被抛回大地。
迟暮里连忙看向怀里的人。
他以为沈朝汐会像大雾在日出里那样缓缓消散,但没有。
借着手电亮光,他看到oga双眼迷离,大喘粗气,脸颊泛着潮红。温度很低,但他额上、颈窝细汗绵绵。
其实沈朝汐也和他一样,丝毫没有岁月蹉跎老的迹象,但是气质,只是气质,再也不是十七八岁炽热燃烧的模样。
他猛地把他推开。
二十五岁的沈朝汐。
oga手足无措看着他,双手还保持着刚刚被拥的姿态。良久,轻轻叹息,摸进校服口袋,摸出一瓶小药片,却没拿稳,药瓶摔进地里。
像是巨石砸在迟暮里颅顶。不是幻影,是真正的二十五岁的沈朝汐。beta碰了碰唇,想起余程,想起余程拿着那张报纸新闻在同学会上谈笑取乐,想起周汀,他身体几乎是难以控制地涌起反胃。
翻江倒海。最终想起他刚刚抱着沈朝汐,像白痴一样求他别走的模样,简直是条被遗弃街头,染了满身皮藓,看到主人光鲜亮丽走过还摇头摆尾迎上去的狗。
他曾经和沈朝汐走下过山车,伏在垃圾桶边干呕,大概就是类似这种感觉。
沈朝汐苦笑着看他一副想吐吐不出的模样,抬手想拉他衣角:“就这么反感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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