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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俱是大气都不敢出,只个别伺候在外边的憋着笑,实在辛苦。
施二叔得到消息时来了一遭,已经被熏走了,柳氏也心中尽管恼火,但这是她的嫡亲侄儿,她决不能放置不管。
等到林子耀清洗好后,重新回到院中的大夫也已经将银针烧的通红。
年过六旬的老大夫摸着自己的胡子,眯着眼睛往他的腿上扎了一根一掌来长的针,林子耀发出一声闷哼,隐有醒来的症状。
那大夫瞧了几眼,又摸出另一根粗许多的银针,在蜡上烧的通红,然后往他的脑门上扎去。
柳氏在一旁觑着眼看,抚琴替她揉着额,宽慰她安心。
安心?柳氏现在哪里能安心,第一个发现林子耀的丫环已经被她交给管家发卖,只是这府中之人的嘴又不能尽数缝上,守的再严的消息也有漏风的一天,更何况子耀是要去做官的,出了此等荒唐事,定然会影响名声,于仕途有影响。
她叹了口气,心中正是烦乱,抬眼便又见施珉趿着鞋顶着一头乱发跑来,柳氏额上青筋又是一抽,忙抚了抚作疼的心口,对他骂道:“如此模样,作何体统?”
“你哥哥这样,你也这样,”柳氏气的两眼发昏,“一个个都不叫我省心!”
施珉跌跌撞撞跑进来,也顾不得她说了些什么,指着此时被挪到床上的林子耀结结巴巴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他听闻林表兄出事后便慌忙赶来,路上的人他问了却也都是不敢说些什么,只让他自己来此处再问。
“母亲,”施珉望着大夫手中的银针,又看林子耀面色青灰要死不活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问道:“只表兄一人么?”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柳氏重重一拍桌,吓得大夫手中的银针刺偏,扎进林子耀肉里。
“没什么没什么,母亲莫要恼火,”施珉讪笑着,瞅了一眼林子耀,说道:“儿子昨日酒喝多了,喝糊涂了。”
经他一提,柳氏想起来,忙怒目质问道:“昨日你们兄弟二人不是在一处喝酒么,怎么你哥哥成了这幅样子?”
“这……”施珉唛濡了一下,知晓那事儿决不能露馅,否则后果定然更加严重,于是打马虎眼说道:“我昨日是看着表哥他出去的,也不知晓为何会这样……”
见他如此模样,柳氏不再多问,也没心思再多思考,扶着额不语。
不消一会儿,林子耀的身上已经扎满了银针,那大夫又拨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将他脑门上的银针一拔,他便悠悠转醒,吐出几口污臭的池水来。
施珉两眼一翻,干呕了两声,忙跑到屋外透透气,被臭到双腿发软。
林表兄是食粪水了么?
林子耀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他还未从昨日的情况中缓和过来,他从床上蹦下来,却滑倒在地,那些扎在身上的银针霎时间全偏了方向,根根在肉里扎了个遍,可他却是置若未闻,将自己手边的东西扯起来便打砸不停。
他周围的柳氏和大夫早在他吐水的时候便退到了一旁,柳氏扶着抚琴的手,几度险些晕厥过去,此时见他这疯魔的模样,颤巍着骂道:“快、快来人将这畜生拉住!”
林子耀的眸里透着不正常的红色,方才昏迷着的时候老大夫未发觉,此时他看清了,方欲张嘴,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被林子耀一下子给撞到了地上,顿时哀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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