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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施玉儿呢喃般念了念这两个字,忽然之间反应过来,她与沈临川还没有成亲,无婚书亦未拜过天地,她有些怔地抬头望了望他,忽然之间沉默下来。
“怎么了?”沈临川抚着她有些黏腻的颈间,柔声问道:“不愿开春成亲么,开春暖和,再过段时间等到入夏便太热了。”
“没有,”施玉儿摇了摇头,说道:“不就是去衙门上个户籍么,什么时候去都行。”
沈临川的心忽然之间便抽疼了一下,他指成亲,便要让施玉儿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嫁入他沈家,而不是简单上个户籍了事。
“那不是成亲,”他抚着怀中人的黑发,轻声念道:“白头之约,红叶之盟,嬿婉良时,载明鸳谱,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玉儿,这才是成亲。”
闻言,施玉儿瞳光一颤,将他推开一些,捡起自己的衣裳穿起来,心中悸动难言,但却似逃避着说道:“听不懂,我去烧水洗一下。”
离开沈临川的怀抱,施玉儿的心一下子便冷了下来,她细白的指紧揪着衣襟,心中有些惶惶与不安,总觉得不该是这样。
还少了些什么,缺了些什么,那些少了缺了的东西恰好将她的心给破出一个大洞来,将那暖意吹的荡然无存。
她大抵是痴了,才会如此。
施玉儿咬了咬牙,将衣裳快速穿好,然后起身,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绝不可以有第二次的心软与动摇。
她的反应实在是沈临川未曾想到的,一直到枕边人离去,他才感觉到有无限的失落在心口蔓延。
沈临川垂了垂眸子,他的怀中还有施玉儿留下的温度,可此时,他的心中却是凉的可怜,施玉儿似乎并不愿与他成亲,而且仿佛排斥一般。
二人之间的心思迥异。
施玉儿在厨房眼眶通红的清理着身子,她用干净的布巾一下一下地擦拭着,最后将布巾一甩进木盆里,草草将身子擦干后便坐在灶旁发起呆来。
她已经累极,但是心中却有许多心思在盘旋着,她的确是想要和沈临川一起过日子的,若不是今夜里忽然提及成亲一事,她还以为他们二人已经成亲。
既然没有成亲,那他们之间算什么呢,他们今晚在一起做的事情又算什么。
施玉儿揉了揉自己脸,让自己不要想太多,然后打一盆温水端到房里去。
烛火微黄,屋内光线有些昏暗,如夕阳时的景色一般凭白生出一些凄然来,实在不该出现在盈满春色的夜里。
沈临川坐在床头神情似乎黯淡,施玉儿心中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将水放下后踌躇了一下,轻轻启唇道:“水端来了,你清洗一下吧。”
话落,她便脱下外衣钻入被中,再不言其它。
水声在耳畔响起,施玉儿的心中乱的很,一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复而将她搂入怀中,她才闭上眸子。
“在想什么?”
“没什么,”施玉儿觉得自己是多愁善感了一些,才会觉得沈临川这个人不真实,才会觉得二人之间所谓的‘成亲’压根就不可能,“我累了,睡吧。”
不消一会儿,她的呼吸便渐渐平缓。
沈临川却是辗转难眠,一时间失了困意,被施玉儿方才的反应牵挂到难以入眠。
窗边响起敲击声,他披衣下床,然后走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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